24 我喜欢你，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这次洗濯礼依旧安排在雍夫人府内，一切从简。

    仪式上大家没有过多言谈，只是例行公事地喝了几杯雄黄梅子酒，少了上次清谈会的群情激愤，也没有洗濯礼该有的歌功颂德桥段。气氛有些沉闷，有些压抑，甚至有人端着酒杯打哈欠。

    大家不时看向沐一川，这一串串目光让他头皮发麻，他知道大家的用意，他们提防他，却惧怕他，因为他们始终不明白沐一川的心性。

    露华真人打破沉默，作为此行公选出来的首领，他不得不说话，但语气却显得极无底气:“此行诸位都劳苦功高，不仅剿灭了万仞峰邪恶势力，还清除了药万通和清灯子这两个幕后黑手，真是为武林大道正了风气……”

    估计要说此行的终极目标灵芝符，却不知如何说起，便停顿了一下，“灵芝符已归还魔道途，惟愿沐公子能将他带到寻欢城安养，别再生出其他事端……我也请沐公子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

    “表态就不用了，我沐一川的为人处事你们这几日也见了，算不得什么侠义之士，向来是随心，但我也是恩怨分明，灵芝符在我这里不会变成戾器，只要大家不招惹我，不打它的注意，自然不会有事端。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沐一川喝了一口雄黄梅子酒，便起身离席，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想假仁假义，这一句话便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他的中途离席和这句真心话却被众人解读成了沐一川狂傲无礼，沐一川甩话威胁等，叫现场的人好好捏了一把汗。

    沐一川走出来时，听到露华真人在做总结:“请大家相信沐公子，也相信我，我会做好监督，让天道、人道、魔道三途相安无事……”

    沐一川内心生出一丝丝感动，这个老头也算大仁大义了，此时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他走出雍夫人府，在长街上信步漫游，天空暗淡，但龙门镇华灯初上，明如白昼。

    他来到了龙水河畔，在那里择了一家冷清的酒楼坐下，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龙水河。

    要了一坛小二推荐的本店招牌酒就着一碟茴香豆自斟自饮，一川自幼好酒，但却从未酩酊大醉过，他特别喜欢和别人行酒令，喝酒嘛！人多点、放肆点才带劲，可今天他却如此孤苦地喝着闷酒。

    “沐一川呀！沐一川！你何时变得如此没劲？”他自问着。

    抬头看窗外，龙水河畔的花灯夜市热闹如昔，他就是在那样的灯火阑珊处第一次看见天籁的。

    明天自己就要护送母亲的骨灰前往遥远的寻欢城了，天籁姑娘也有可能要回楼兰无相台了，今晚不论如何要向天籁表达清楚，或者是表白，或者是道别，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为女人怦然心动，不说出来太没出息了……

    “喝酒也不带上我，真不够意思！”晴鹤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这丫头还真是阴魂不散，沐一川躲到哪里他都能找见。

    “怎么那儿都有你啊？我想耳根清净些，你就不能饶我一回？”一川满脸写着嫌弃和不耐烦，他捡起一颗茴香豆丢向晴鹤。

    晴鹤蹦蹦跳跳坐到一川面前，向小二招手要来一个杯子，自己满上，先干一杯。

    “喂！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灌醉！”沐一川担心地说。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晴鹤小脸红扑扑。

    “好啊？我先选，大冒险，你说！”沐一川道。

    “那你连喝三杯！”平时不怎么喝酒的晴鹤以为这个很难，没想到一川咕嘟嘟三杯下肚面不改色。“该你了！”

    “我选真心话！你问。”

    “你天天粘着我，不怕大家背地说你？”

    “有什么可怕的？我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我粘着你，全世界人都说瑶……不唐琴鹤喜欢沐一川！该你了！”晴鹤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

    “我还是大冒险！你说。”

    “再喝三杯！”

    一川咕嘟嘟又三杯，依然面不改色。“该你了！”

    “我选择真心话，你问！”

    “我说你能不能来个大冒险？老是真心话，我感觉自己好无耻，扒女孩子心思！我不问了，我自杀……”

    他正要端酒自罚，晴鹤一把抓住他的手:“沐一川！沐公子！沐少侠！灵芝符魔！请尊重游戏规则！”

    “你给我起了新外号，灵芝符魔？”沐一川又好笑又好气。

    “才不是我起的，我随你出来时，听到有几个人在雍夫人府一个角落这样议论你的！”

    “真有趣，我这什么也没干就成魔了？”一川无奈地笑笑。

    “没什么不好啊？我名号挺威风的，就灵芝符已够厉害了，再加一个魔，以后跟你混定了！”晴鹤打趣说。这也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管别人觉得沐一川是谁，魔也罢，鬼也罢，都无所谓，只要是眼前这个他，便足矣！

    “快问快问！我等着给你说真心话呢！”晴鹤催促着。

    “那你告诉我，你想过杀瑶镜吗？”

    “杀！她必须死，只是时机未到！”晴鹤喝了一杯酒，将酒杯狠狠咚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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