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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不答,她根本懒得辩驳。她知道,法王必有下文。
良久,法王又道:“华夏高手辈出,当年的神帝、华夏王、平天帝、南帝。他们四位,现在依然名存于世。我辈之人闻之,无不肃然,如此风范,实在是可怖可畏可敬。师兄以死相告,也是为了让本座清醒,龙灵之地不可欺。但是,师兄有一点不懂。”
陈冲不置可否。
法王自顾自地说道:“得证大道,岂能畏首畏尾?今日,本座若是退却,终生难以寸进,谈何得窥大道?本座之生死,自有天命。罗刹该死,赵辰也是,你也同样。如果,这就是本座的死劫,本座认了。”
陈冲听明白了。
笑面佛的死,丝毫没有影响法王的决定。
他道心坚定,心如铁石。
像法王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最懂得念头通达的道理。
事情终究无可挽回,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陈冲没有想到,法王终究能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地去追求大道。至于他的亲人,他身后的玉佛宗,他身后的泰国,这些,全然不重要,全是可抛弃的对象。
陈冲叹道:“好个法王,为了一已之私,置血脉亲情于不顾,更不用说玉佛宗和泰国子民。在你眼中,他们不过是工具,是你追求大道的凭恃与牵绊。必要时候,都是能甩掉的包袱。你所谓的大道,不过是自私自利。”
法王不为所动,他目光恢复平和,他看向卓雅,很快又移开:“今日,本座不杀你们,罗刹身死之日,你们毙命之时。”
法王看向门外,吩咐道:“来人,押进丹房。”说着,法王凌空一点,又在陈冲脑域种下一道气息印记。
陈冲本可以躲开,但她并没这样做。反正逃不掉,她也懒得白费劲。至少,这样还能体面些。
先前的小沙弥马上进来,将陈冲带走。
静室内很快恢复平静。
“父亲,非杀他们不可吗?”卓雅眼角泪痕未干,询问道。
法王点点头:“是的,非杀不可。”
卓雅道:“父亲,您不考虑后果吗?得罪了华夏,有好果子吃吗?玉佛宗僧人过千,您真的不管他们,也不管女儿?”
法王沉默。
卓雅又道:“父亲,您为了泰国子民,所以要杀罗刹,女儿万分赞成。罗刹现在虽未为恶,毕竟是不祥之物,杀它并不十分冤枉。您为此不惜担上骂名,但女儿觉得您做得对,是英雄。赵辰救罗刹,也是不顾生死,女儿虽恨他欺骗,也不怪他。他是罗刹的英雄。”
顿了顿,卓雅又道:“现在,父亲您为了修行大道,不管师伯,也不顾玉佛宗,女儿只有心寒。”
法王轻叹一声,他的目光掠过笑面佛的法身,再度移向窗外,悠悠道:“卓雅,有的事,你不明白。赵辰不顾生死,要救罗刹,这是他的修行之道,他的心之所安。陈冲以华夏来要胁为父,为父岂能妥协?若是如此,为父的修行之道,便要终结。”
法王收回目光,看向卓雅:“卓雅,为父本不该告诉你这些,毕竟,这些并不光明。大道漫漫,一旦踏上,便不能回头。畏首畏尾,乃修行之大忌。心胜天高,方能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