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他一直爱惜得如自己的孩子一般。
而一周前,这辆柯尼塞格作为接毛利兰到工藤宅的婚车,却接来了毛利兰逃婚的消息,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毛利兰被劫持接被枪杀的事故。
她深深吸一口气,走到那辆柯尼塞格边,驾驶座的窗户早已摇下,工藤新一手握着方向盘,斜睨着站在车边的女人。
工藤新一的气色比三天前要好很多。清朗的五官洋溢着淡淡的笑,下巴处的胡渣也清理得很干净,看上去已经慢慢从毛利兰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给。”宫野志保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把两个本子递了出去,“你要的东西。”
工藤新一在车里接了过来,他挑着眉毛翻开了宫野志保的户籍,借着微微亮的天光,目光定格在“姓名”那一栏。
姓名:宫野志保。
“上车。”工藤新一迅速往后又翻了几页,便合上户籍本,把它和宫野志保的身份证叠在一起,扔到了后座,然后发动了引擎,拍了拍副驾驶座,对窗外站着的女人说。
宫野志保迟疑了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沉默地绕到另一边,打开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不问我去哪里吗?”工藤新一笑着踩下离合器,开动了车子。他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眼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异。
宫野志保手撑着眉骨,一脸的苍白疲惫,看样子感冒更重了。她隐忍着痛楚,偏过脸注视窗外移动得越来越快的风景,街边有成片的樱花树,只是还未到开放的时节,枝桠上只有点点即将绽开的粉色花苞。柯尼塞格的速度渐渐加快,那片粉色的樱花逐渐在女人的眼里拉成一条直线。宫野志保轻轻笑了一声:“只要我接受,你就会恢复成原样是吗?”
她缓缓转过脸,盯着工藤新一俊挺的侧脸线条:“我愿意,我愿意接受。只要你做的事不牵扯到无关的人,我无所谓。”
接下来宫野志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听到工藤新一嗓子里压出来的笑声,冰冷如霜的笑声。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要做的事全是为了报复你的对吧?”工藤新一勾着唇角,那抹笑容无比邪气,“你认为你被我报复了,会没有无辜的人不受牵连吗?”
“你···你是说阿源?”宫野志保蹙起细长的眉,恍然。
“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工藤新一邪恶的笑容已经渗透到眼睛里,他专注地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开车,“譬如服部。”
宫野志保愣住了。
“你一直不肯说告诉兰柯南还有灰原身份的原因,可是我知道你告诉了服部。”工藤新一依然看着前方,唇边的笑愈发地浓烈,“可惜你们俩嘴巴太严,我明白我问不出什么。可是如果我报复了你,或许可以刺激他,让他为了保护你而把真相告诉我···”
“毛利过世了我很伤心,服部也是一样。”宫野志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工藤新一,手指颤抖着握紧,指骨发白,“我只不过是一时说漏了嘴才让毛利知道了柯南的事,这个服部也是知道的,而你是我第一个解释的对象,你比服部更懂。如果你要做什么,可以不顾我的感受,我承认这是我活该,可是服部君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利用他!”
“他作为我的朋友,有什么资格隐瞒关于我妻子的事情?”工藤新一的声音平淡无波,脸上的笑容突然带了一丝恨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虽然我也知道他的隐瞒是有原因的,可是怎样的原因他都没资格瞒着我。这事关小兰,事关毛利夫妇,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是被欺瞒的那一方。”
宫野志保静默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是的,她不置可否刚刚工藤新一的那一席话,她和服部的隐瞒说到底是没有存在的正当理由的。工藤新一是毛利兰的法定丈夫,毛利兰逃婚的理由,他是最有资格知道的人。
“所以我责怪他的只有这一点,他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你。”工藤新一又换成了那副无所谓地带着点冷嘲的笑脸,他转动方向盘,往另外一条街开去,“以后他依旧是我的朋友,我的搭档,而可惜的是,你再也不是了。”
“那么,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宫野志保看着他开车的路线,心里暗暗揣测目的地。
“民政局,陪我去吊销我户籍本上入驻的兰的户口。”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宫野志保的手抬起,愁着眉按摩额头两边的痛得发抖的太阳穴。
“然后,跟我去登记结婚。”工藤新一唇边泛起翩翩如雪的微笑,嗜血而残忍。
宫野志保按摩额头的动作蓦然止住,她猛然抬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