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宅的客厅偌大整洁,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发出璀璨的光,整个房子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这也是宫野志保在毛利兰死后第一次看到工藤宅里散发出的温暖。
上一次她来到这里,是五年前工藤新一归来的那一天。她吃下了熬了几个通宵制作出来的解药后并无任何异常反应,于是安心地将另一颗交付于大侦探,并在这个客厅里和小柯南作最后的告别,她知道,柯南一旦吃下那枚药,便再也回不来了。
那些属于柯南和小哀的时光,已被蹉跎成粉末,扬扬洒洒于回忆中,只留下一抹余香流转在风中,那段故事,她无法挽留,只能回味。
或许,离开的不是那段故事,离开的是他们自己。
如今的光景已不同于昔年,他是工藤新一,她是宫野志保。他本该于相爱的青梅竹马厮守一生,却被她亲手毁了他期待的所有美好生活。宿命早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让他和她都身不由己,去接受这些物是人非的风景。
他与她,站成了楚河汉界,自情人节那一天,宫野志保就是已经涉足下河的卒子,永远无法回头。
现在,宫野志保穿着有些过大的男式风衣,沉静地坐在餐桌旁,透过金灿灿的灯光,静默地看着在厨房里盛粥的工藤新一。
然后工藤新一走过来,将一碗冒着白热气的米粥放在桌上。他拿起桌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坐在了宫野志保的对面,低声道:“吃吧。小心烫。”
宫野志保安静地拿起勺子,低头开始品尝自己的晚餐。米粥清淡的汁水一点一点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让她瞬间觉得舒服了很多。
工藤新一一直静静凝视对面的女人,而对方在如此赤裸裸的注视下,并没有任何困惑的神情出现,反而更加泰然淡定地喝着粥。这样的面不改色,让工藤新一有些受不住了。
“噗嗤。”
宫野志保的动作因为突如其来的嗤笑而顿了顿,她淡淡地抬眼看对面面容上浮出嘲讽的男人,三秒之后,继续低头喝粥,好像没听到刚刚那个古怪的笑声。
“知道吗,宫野。”工藤新一好像已经记住了她的名字,不再喊她“灰原”了,这个称呼反而令宫野志保如鲠在喉,吐不出也只好咽下去,“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坐在博士家的沙发上盯着杂志,冷冰冰地告诉我你的来历,那时候我便觉得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宫野志保不语,继续喝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水,流质的食物一进胃的确让感冒的症状好了一些,她的脸色似乎似乎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
“可是你是灰原哀的时候,我发现铁石心肠的那个你只不过是我的错觉。”工藤新一往下说,他知道她在听着,“是的,你很冷,可是冷得很可爱。你从组织里逃脱出来,做了一个普通人,你渐渐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去,开始爱笑,爱和人交流,也开始学着关心别人,牵挂别人。”
茶发女人的脸低下,一半深深地藏在阴影里,看不见表情。她从容不迫地舀起粥,一勺一勺往口里送着。
“在兰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把你当做我最贴心的朋友,尽管这五年你一直待在北海道,可是再见到你并无陌生感,相反地,那种友情在我心中扎得更深。”回忆的神色慢慢浮现在工藤新一的脸上,灯光下,他说得诚恳自然。工藤新一托着下巴,看着低下头喝粥的女人,“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会不会是命中注定呢?”
宫野志保拿着勺子的手顿住在空中,她漠然地抬脸看向餐桌对面。
“命中注定我被Gin灌下你制作的毒药,命中注定你会变成灰原哀,命中注定你会和柯南相遇,命中注定兰的生命终结在你的枪下,命中注定我要决定和你结婚。”黑发男人俊朗的面容上挑起了挑衅古怪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像是一个深情的告白,可是宫野志保知道他是在宣泄,“这所有,都明明白白地昭告了一个事实。”
“我们,是命中注定要被绑在一起的人。”工藤新一的笑意愈发浓郁。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不是前几天你形容你和毛利的句子吗?”终于,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
开口,“要哄我跟你结婚也麻烦换个说辞好吗?”
“与兰绑在一起的,是那个曾经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目光炯炯,他瞥到了女人嘴角残留的米粥,顺手拿起一边的纸巾,理所当然地探过身,而宫野志保并未回避,顺从地任他擦去唇边的粥水,“现在,我已不是曾经。”
“你有精神分裂症吗?”宫野志保淡淡回答,抬手摸了摸唇边,“还是,第二人格?”
“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就好了。”工藤新一有些诧异宫野志保并未闪开他的手,他轻轻笑一下,望着灯下女人清秀的脸,“我现在的状态无异于第二人格。”
“若我嫁给你,你真的能回来吗?”宫野志保眨眨眼,蓝色的眸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彩,语气带着断续的迟疑,“重新变成那个工藤新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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