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就连过去未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他会怎么对你呢？”

    利昂娜看了他一阵，语气变得森冷：“或者是，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肯尼挤着眉眼，做出一个滑稽的表情笑道：“那还真要感谢你呢，我现在可是全身都痛得要死，恨不得有人给我一刀痛快的。”

    下一秒，他又立马转换成严肃的表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但是，你想让我跟利威尔见最后一面吧。那么，就快点告诉我，巨人力量的秘密。”

    利昂娜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完全变成了被要挟的那一方，攥紧的拳头有些发抖，如果可以，她真想痛揍这个男人一顿。

    利昂娜极不情愿地搀扶着肯尼坐在了树干边，她很意外这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一个调查兵团的人，不然就能联手把肯尼绑回去了。

    肯尼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远处洞穴缺口边聚集的点点火光徘徊了一阵就离去了，笑着调侃道：“看来，利威尔那小子也没多喜欢你啊，就这样把你忘在了这里。”

    利昂娜在旁边寻了个不那么膈屁股的地方坐下，晚风徐徐吹来，耳边是夏虫蝉鸣的声音，几个月来经历了种种苦难，难得有这么闲静的时候。

    见少女迟迟不开口，肯尼眉头皱紧起来：“小鬼，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着？”

    “怎么可能。”利昂娜看着渐行渐远的火光，“肯尼，你杀了那么多人，这些年来都不会做噩梦吗？”

    肯尼很不耐烦，他忍着重伤的剧痛坐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跟这个小鬼讨论什么狗屁人性道德问题的，他只想知道巨人力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驱使那家伙背负整个城墙内的生命活着，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利昂娜看他一脸不想回答的样子也不在意，说道：“其实，巨人力量并不是什么很神秘的事情。”

    “城墙内的人，阿克曼家族，甚至是王族血脉，都是恶魔的子孙。”

    “恶魔？现在又要说童话故事了吗？”

    肯尼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巨人的秘密了，这些听起来跟哄骗小孩的谎话没什么区别。

    利昂娜转头看向他：“怎么，你还指望巨人力量的来源有多神奇吗？”

    “你们的祖先跟恶魔签订契约，有了九大巨人，目前你见过的就有超大巨人、铠甲巨人、乌利。乌利的能力现在在艾伦身上，能操控所有巨人，但因为血脉的缘故，他暂时还做不到这点。”

    这里的每一字一句对整个城墙里的人来说都该是重磅炸弹的秘密，被利昂娜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倒显得巨人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

    肯尼斜眼看了利昂娜一阵，仰头靠在树上，看着天边点点的星光叹道：“……什么啊，就这样了？”

    “就这样。”

    “我费尽力气跟你玩算计游戏，巨人力量的缘由竟然这么无聊吗。”

    利昂娜看着肯尼脸上露出荒诞无力的神情，或许是人之将死，对什么都释怀了，如果是健在的肯尼，她恐怕早就被严刑逼供大卸八块了。忽然想起很多年后，艾伦说关于人类无知的话。还真是呢，恐惧都是源于无知，如果一切真相都坦露在阳光之下，‘巨人’不过是一种强大的生化武器罢了，相比城墙外那些科技早已超前不知几个世纪的国家来说，如果真的联手起来，巨人就只是一坨坨行走的肉团靶子吧。

    一想到往后更加艰难的道路，利昂娜说道：“肯尼，你能在这里死掉是很幸运的。”

    “嘁，你以为我会说‘真是太好了’吗？”肯尼很久都没再说话，忽然又问道，“城墙外的世界，是怎样的？”

    “你好奇吗？”

    “……不。反正也就还是那样吧。人类只要一聚集，就只有权利斗争跟杀戮。”

    利昂娜没搭话，已经走过人生大半的肯尼看人性自然看得比她透彻，即使经历再多，她也不过30岁。啊，原来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啊……

    肯尼咳个不停，又咳出了血，也许是血液卡到喉管了，说话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艰难：“我想知道乌利眼中看到的景色……你知道的吧？”

    “……”利昂娜想了想，一时没接话。

    初代王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历代王闭嘴，她根本不知道，毕竟谜团还太多了。阿克曼从一开始守护王族到与其反目的真实原因是什么？艾伦父亲在接受巨人力量时看到的‘爱尔敏’是谁？再者，与其说是初代王抛弃了那大部分子孙，倒不如说是……拉着一小堆人在做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