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波折让宝惜心有余悸,初一刚开学,她二话不说就选择了住校,一周回家一次,学校的伙食费分为菜钱和饭钱,菜钱是2.7元一顿,饭菜一起是3.3元一顿,饭钱也可以自己用粮食来替,就这样,宝惜开始了每周带粮上学的日子,每周一的早上,清晨5点,宝惜把奶奶打包好的20斤米放上车后座,然后踩着点点的星光,一路向学校骑去,因为天还没亮,远处只有点点星光引路,回头看去,远处家中的灯光让其感到无比温暖,虽然在那个家里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奶奶,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离开家。
也是在这一年,父亲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宝惜永远记得这一天,那是一个阴沉沉的周末,她接到父亲电话,让自己周末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宝惜答应了,那一天,她早早的来到了村口,坐上了前往镇上的公共汽车,然后又转了3趟车,来到了父亲现在所在的地方,刚下车就看见父亲站在车站口等她“爸爸”,宝惜轻喊一声“嗯”父亲简单回应之后,两人又开始了长久的沉默,父亲带着宝惜来到一个小房子里,这个地方不大,只有一室一厅,可是在宝惜眼里,这已经是一个好的不能在好的房子了,因为这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不像自己的家,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每天都担心自己的家会塌下来,房中有一个女人,正在踩着平车,看见父亲带着宝惜过来,连忙起身过来,经过介绍,宝惜知道了这个女人是父亲给她新找的后妈,这里是他们租住的新家,可是当时惜宝已经长大,实在喊不出妈妈两字,只能礼貌性的叫了声“阿姨”。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父亲回家的日子开始变得寥寥可数,甚至连过年春节都没有回来,他带着那个女人,回了她的老家,陪着她的家人过春节。这一年,宝惜14岁,也是在这一年,宝惜明白了,以后只有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了。所谓的父亲,所谓的母亲,都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他们只是自己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在以后长达12年的漫长岁月里,宝惜的年夜饭桌上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父亲的身影,她从最初的难过伤心到后来的无所谓,没有人知道为此她留了多少泪水才换来的释然。后面6年的求学生涯中,除了定期的学费以外,父亲没有在给过她一分生活费。所有的一切靠的都是爷爷奶奶的付出。也只有在爷爷奶奶面前,她能展现出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