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给个实在价!”
还没等冷七开口,一旁的马子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票子出来,又把冷七兜里上下掏了一遍儿,全塞到了金麻子手里:“包上吧,这差不多有个四五百!”
马子说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
见马子这副模样,金麻子知道,这桩买卖,已经顶到天了,也是这些日子里最高价的买主了,也就不再啰嗦,麻溜儿的用块黄布给两人包了,又说了两句客套话,话匣子一下子就关了,眯着眼喝起了茶。
瞧见这端茶送客的意思,冷七牙根痒痒,这金麻子就是个认钱不认祖的,忒不是个东西!
但他们两个也没有继续呆在这儿的意思,出去的时候,天儿已经晚了,只剩些黄昏的余晕,惨凄凄的黄。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沉沉的灰了下来。
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屋里就有两道骂声传出来:“两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东西,你想饿死我们两个老头子怎么着?”
冷七叹了口气,左右没了喝茶的心思,跟马子划了拳,赢的切菜,输的烧火。
俩人灰溜溜的进了厨房,屋里两个老头儿背着手走出来,围着石桌坐下,兹溜溜的喝着茶。
冷不防看到桌上黄布裹着的那杆笔,刘老头揪着胡子气骂:“两个败家玩意儿!”
可等刘老头端详了那只笔两眼,眸子亮了亮:“好东西!好东西……”
刘老头看够了,捏着毛笔,冲着手心描了两下,手心突兀的出现两道黑色墨痕。
“嘿,这玩意儿有点意思,毛笔啥时候也能灌墨水了!”
刘老头嘴角一笑,捏起笔,在凳子上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刘元青!
大多人提笔都有个通病,就是喜欢写自己名字,刘老头也不例外。
“哎呀,瞅瞅你那字丑咧,这么些年没一点长进!给额,看爷爷教给你写大字!”
戴着金丝眼镜儿的杜老头一把夺过,在那三个字上面又写了几个字,杜正明。
写完袖子一抹,毛笔往刘老头怀里一扔,老神在在的喝茶去了。
“老鳖孙儿,跟哪个应爷爷?”
刘老头哪里肯让杜老头占自己便宜,一来二去,就骂起了架,互相朝对方祖宗十八辈招呼,最后一致决定打一架,谁输谁孙子!
屋里忙着生火切菜的冷七马子早就习惯了,本着干一行爱一行的精神,牢牢守着身为厨子的本分。
饭快做好的时候,院子里忽然起了妖风。
先是杜老头的惊呼声,接着是刘老头的如雷一般的暴喝声:“孽障,看老道不诛了你!”
听着刘老头话语里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杀气,冷七吓了一跳,这怎么连孽障的称呼都用上了,慌忙丢了烧火棍,没好气的埋怨:“俩老不死的,打就打,怎么还动起真格的了!”
跟马子慌忙从屋里钻出去,这一出去,好家伙,不得了,满院子滔天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