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是佟米的经纪人。
一位本来前途光明的省级足球运动员,在那段阳光灿烂的时光里,周围的欢呼声,至今依然悄然随风入梦。
“大良,你嘛时候进国家队啊?”好友的调侃总是让这个十八岁少年羞红了脸。
他还有一个可人的女朋友。
父母的支持,少年得志,大把的钞票,一切一切就好像个梦。
可惜后来这个梦染上了惨绿色的光晕,娇俏的女友,长满胸毛的教练,成了他不可触及的痛。
夜路的一块板砖,不仅将教练送进了急救室,也彻底断送了自身的未来。
俱乐部压下了一切才免于他坐牢,但他赚来的钱、家里的房子还有父母毕生的积蓄,也在一夜间化为乌有。
父母总叫他不要介怀。父亲说,他还有大把的时光,他的人生才开始,足球不踢也罢。说一直挺担心儿子太顺了,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其实并不好。父亲还说,自个还年轻,钱没有了可以再赚。
可他看着父亲长出白丝的鬓角,悲不自已。
就在出事几天前,他还得意洋洋的对着父母说,你们辞职吧,我养你们,别做那么累的工作了。还说要买大房子给他们。
颓废了大半年,他终于在母亲的眼泪中清醒,挣扎的爬起来,一头闯进社会里。
他要崛起,他要重新走上人生巅峰。他,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他想要好多好多,却没有关于女人,可能,他已经失去感受爱情的能力了吧。
上天给了他踢足球的天赋,却没有再宠爱的给予更多,他洗过盘子,送过快递,摆过地摊。毕竟,他早早离开了学校,毕竟,他连个像样的学业都没有。
干啥啥不行。
大良,今年二十三,终于混成了一个娱乐公司的小经纪人。手底下挂着两个新人,和一个不被公司看好没有多少前途的女演员。
佟米在网络上虽然也有很多宅男粉丝,但她不想去综艺节目面对一群诡异窥窃的目光,也不想出卖身体去做一些事情,身材成了这个拼命努力少女的枷锁。
你情我愿的人太多了,都排起了长队,大家也都懒得做什么强迫的事情。
玩不起就别玩,那些人是这样说的,然后她就真的没得玩了,被公司扔给大良,她都快忘了上一次接通告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几人就像是公司的不良资产,被扫到垃圾堆里,静静得等待腐烂发霉。
两人的合约已经临近到期,是否续签依然是个未知数,大良不甘。
他在一个酒席在众人调笑下,趁着酒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大经纪人跪了下来,磕了个大响头,叫了声干爹。
回家后,他坐在家门后面哭得像个悲剧。
人经纪人酒醒后也不乐意,说干爹什么的不要当真,话里话外是看不上他。但好歹也指了条明路,搭上了陈总的大船。
因忙碌有些杂乱的头发,嘘唏的胡渣子,一脸的颓废,令人灼热的渴望一点点的熄灭在迷茫的双眼里,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失败者。
不,他就是。
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翻身了。
佟米去化妆做造型,他在走廊外默默的抽着烟。
大投资的女主角啊,可能因此崛起吗,他不知道,但该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看佟米的造化。
“你,说你呢。”大良愕然抬起头来,一个年轻人正瞪着双眼看着他。
“啊?”他有些错愕,然后看向自己手上的烟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不能抽烟。”说着,他将烟头塞进垃圾桶的灭烟处。
灭烟处里面零星的有几个烟头,他知道,有人是可以在这里抽烟的,但估计不包括他。
他已经习惯了作为社会底层的卑微。
站起身来,他发现那个年轻人还是站在那里,一脸的审视和惊喜。
“你是谁,算了,这不重要,你跟我过来。”
“啊?”
年轻人正拿着纸巾擦着手,估计是刚从厕所出来,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向着走廊深处走去。
大良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佟米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新手,面试的事情应该可以自己搞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不要出什么意外状况。
不行,绝对不要。
这可能是灰暗人生的一道光,得抓住,狠狠抓住。
他咽了口气,这栋大楼里的人他一个都惹不起,但不管这个年轻人要他干嘛,他要快刀斩乱麻把事情快速了结。
毕竟,自己也没真的做错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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