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了一个多月,徐远终于要离开他的小窝。
要参加的节目录制在另外一个城市,下午的飞机。今天徐远起了个大早,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关紧窗户,扔垃圾,关掉电源,全部都检查了遍。
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也就几件衣服的一个小背包,剃须刀,电源线,常备药盒,男生出门其实很简单。
本来按照他的习惯,应该干净利索的关门出发,顺路到处逛逛,多长长见识。
只是他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乐谱,有些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他在网上购买了几百块钱的伪音教程,这一段时间都是在练习这个。
昨天一首女声版的《纸短情长》,徐远听着录音,竟有种这个唱歌妹子一定很清纯的错觉。
他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
要不,这些全自己唱?
银行卡里的小钱钱已经足够多了,他貌似也不用去卖歌来赚钱。
好心动,也好纠结。徐远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将手稿全部收好,锁起来,关门,出发。
……
电影推广有个名词叫路演。导演带着主要演员跑完一二线城市,把能上的节目都上一遍,基本上这部电影该知道的都差不多都知道了。
帝国西南部,乐土自治州,一个边陲小镇的旅店。
徐远按照桃子给发的短信找到了这里。
桃子和其他副导演都没有来,大家都全国到处跑在卖力的推广,不像某人。参与本次录制的就只有徐远和男女主角。
大良和佟米。
几人的房间是紧靠着。
大良两人也是刚到不久,刚刚结束一个路演活动,带着一身的疲倦从飞机上下来又是汽车一路舟车劳顿。
徐远看到两人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是他生拉硬拽的把大良拉上了船,结果电影拍完自己潇洒的走人,别人却在苦苦的咬牙继续奋斗。
好孩子。
同来的还有一个公司同事,具体职位不清楚,但大抵是主管活动接洽的事宜。以前在剧组里有遇到过,是桃子的手下,聊过几句。
旅馆旁有个茶厅。
竹制的窗户外微风徐徐,绿荫摇曳,喝上一口当地的红茶,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徐远放下茶杯,面色温和的看着两人,“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给你们说声谢谢,没有你们的努力,电影不会拍得这么顺畅。”
佟米显然有些拘束,坐在对面有些紧张,有些不敢说话。她只是个不知道多少线的演员,而对面是上亿投资的导演,天然地位相差太多。
上亿投资的电影女主角,对她这种无依无靠的小演员来说,是机遇,也是危机。
她其实可以感觉到那三个副导演不怀好意的眼光,那种食物链顶端饕餮者的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捕食锋芒,时常让她忐忑不已。是眼前这位导演,蛮横的压在上头,让那三匹老狼不敢有所动作,这才安安稳稳的拍到电影完成。
她很感激,也很畏惧。
大良倒是老于世故,少年多舛的经历,多年命运变幻的奔波,早已将他磨得圆润圆润的。哪怕坐着,也有股低眉顺眼的谦卑感。
“导演哪里的话,整个剧组最辛苦的就是您了,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徐远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由得低沉喝到,“挺直腰板,抬起头,眼睛睁大,看着别人眼睛说话,声音大点。好家伙,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这股谄媚的劲给掰正了,怎么就没几天又回到老样子了。”
说完,他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额,不好意思,我忘记我已经不是导演了。”
“不!”大良猛地一抬头。
“在我心底,您永远都是我的导演。”
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我都记不得有多久,有人把我当人看了。是您,让我感受到尊严和信任。”
“我打听过您的经历,跟我差不多,年纪也跟我一样。但我给生活低头跪下了,您却高傲的不肯低头,那么的自信,那么的专注,永远都是那么的满怀希望。”
这种眼神,有点像以前看过那些追星小迷妹的眼神。
徐远不好意思的挠头,“哪里有那么好。”
他给两人添了茶,摩挲着暖和的茶杯,“也算认识半年了,大良啊,既然你愿意认我这个朋友,那我就啰嗦两句。”
“人呐,谁都可以看不起你,但你不可以看不起你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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