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儿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裙。
上着一袭淡雅的乳白色短衣,下着绸缎裁制成的各式粉色系条纹,上面绣着百花纹的襦裙,紫色的绸带环在胸前,带上系着一条珍珠串成的配饰,下端绑着两只银铃,在走动的时响出清脆的声音。
平时只是绑成一条长长麻花辫的秀发,也梳成了现下最时兴的“凌虚髻”,髻上只妆点了一朵白玉雕成的芙蓉花,只显得冉儿俏丽活波。
冉儿望着镜前的自己,忍不住转了一个圈。
“哇……好美!”刚刚进屋的夏云看到冉儿转圈,不由叹道。
她知道冉儿很美,却没想道打扮后的冉儿居然可以又更美了。
冉儿有点不好意的吐了吐舌头,道:“我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真的好好看,只是这一身打扮竟这么费事。”
冉儿一大早就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敢动,任由夏云派来的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
说话间却发现夏云依旧一身白衣,头发也梳了个发髻,却什么发饰都没有戴,干净得一尘不染。
冉儿不解道:“你让人一大早就来给我梳妆打扮,你自己却是穿得这么素净。”
夏云无可奈何道:“我也没办法啊,大家都以为张叔去世了,虽然我不想穿丧服,那也得低调一点啊!”
“那你还让我穿成这样?”冉儿更加不解。
“嗨,你不一样嘛,你可是我们夏家的客人呢!”
说着夏云神秘的一笑,接着道:
“而且哥哥让我带你去找张叔呢,他不放心你的身体,一来路途劳累,二来你又被‘赤艳’给咬了一下,虽然你现在看着好好的,但是哥哥就是不放心,交代我带你去找张叔,让张叔好好的给你诊诊脉。”
“现在就去?”冉儿问道。
没想到夏河如此细心,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应付,却还在担心着自己的身体,冉儿不由心头一暖。
“对啊,现在就去。刚刚我看哥哥已经带着奶奶、叔父他们一大群人往后院去了,估计这会奶奶肯定在大发雷霆呢。现在趁着没有人顾得上管我们,赶快溜吧!”夏云说着拉着冉儿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奶奶为何会大发雷霆!”冉儿有些不解道。
“还不是你出的主意啊,张叔不但去世,这会连尸身都莫名其妙的不见,这么多年来奶奶对张叔也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这样的状况,她老人家能不大怒吗?”
夏云说着不由庆幸,还好早上那会,准备去给奶奶请安的时候,被夏河给拦住,让她不用去请安,趁着家里没人顾得上她的时候,带着冉儿去找张叔。
咳,不用承受奶奶的怒气,又能出去玩,哥哥真好!
冉儿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主意对还是不对,不过既然夏河和张叔都采纳了,应该是认可的吧。
“你知道张叔现在身在何处?”冉儿问道。
夏云得意的笑道:“那肯定知道呀,要不怎么带你去!”
那好吧!真的是担心则乱。
这还用问,夏河肯定会告诉夏云的嘛。
刚刚走到门口的冉儿,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心里莫名的一阵寒颤。
这是怎么回事?
冉儿心中一惊,突然有一种被人给惦记上的感觉。
可是自己身在这遥远的东方,会是谁呢?
……
洛阳街头的繁华,冉儿初到洛阳的就已见识到。
而现在走在其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走在宽阔的街面上,一眼望去,只觉人头攒动,杂乱无章,仔细一看,却都是不同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在路的一侧有一些摊贩,货摊上摆有各种用品杂货。
路的另一边还有卖茶水的,小吃的,看相算命的,杂耍的……
许多行人来往其中,有指指点点东看西看的,还有买杂货喝茶水吃东西的。
大路中间,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行而过,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甚至还有赶骆驼运货的……
所有的景象都是冉儿从未所见,她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这看那,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夏云虽然生活在这洛阳城里,但是一年多来在丝绸之路上行走,让她早已陌生了这城市的繁荣。
如今走在这大街上,她也觉得这一切都很新鲜。
两个女孩牵着手,在这街上逛的不亦乐乎,似乎忘记了要去找张叔的事。
“云云,我们还要再这样逛下去吗?”冉儿问道,
虽然她觉挺好玩的,但是在夏云告诉她,是夏河吩咐让她俩先到街上逛一圈再去找张叔后,她就有些顾虑,无法再尽兴的逛下去了。
“在逛一会,没事呢,哥哥说让我们好好在街上逛逛玩玩,吃点好吃的,等午后再去找张叔。”夏云一边说着,一边咽着口水往前方的小吃摊小跑而去。
“云云,你慢点!”冉儿只能小跑着跟上。
“冉儿,你知道吗?”夏云指着前方那小吃摊,解释道:“那是在卖牡丹饼耶。这牡丹饼吃起来疏松软绵,香甜可口,我可喜欢吃了。它是以豌豆、绿豆、芸豆、红豆和牡丹花酱制作出来的,只有在洛阳才能吃得到呢!”
夏云说着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行,今天一定要吃个够。
两人刚要走到摊前,却被一个身着深红色纱裙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小妹妹,这么着急去买点心吃呀!”
娇媚的声音随之传到两人耳里,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夏大家管现在连尸体都不知道去何处了,你这夏家大小姐却还在这里一心想吃牡丹饼,也真是奇了。”
娇媚的声音再次传来。
冉儿和夏云已想起,眼前这女人就是那天那个蒙着面纱,企图杀害张叔的邪恶女人。
这会她没有蒙面纱,三十来岁的样子,虽然看上去肤如凝脂,神韵柔弱,可她眼底流露出来的阴沉却打破了她本应娇媚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冉儿冷声问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冉儿也不怕她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但下意识的,冉儿却很当心她脖子上被蛇咬的那个疤痕,会不会被眼前这女人给发现。
不过那疤痕在当天晚上,张叔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给敷在上面,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完好无损一样。
张叔让她放心,水洗都不会掉的,等伤口恢复以后会随结痂一起脱落。
想道这,冉儿的心又落了下来。
“做什么?”那女人呵呵笑道:“当然是来请夏家大小姐去帮忙寻找大家管的尸身咯。”
“你这恶毒的坏女人,你还敢提张叔,还张叔的命来!”夏云气愤的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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