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原来说话的是妹妹冬娘,缇春微微勾唇:“看来两位小娘子的酒量是奇差了,只是喝酒而已,还能误事?”
梅娘见故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刚头来的路上妈妈交代我们,定要好好侍奉几位公子,奴家与妹妹确实不胜酒力,唯恐喝多了失了方寸,再完不成妈妈的话。”
缇春笑不达眼底:“可你们妈妈刚刚也说了,说你二人看着冷,实则乖巧的很,我看月妈妈这话是有意欺瞒于我呢,只是让你们喝个酒都不行,谈何乖巧?”
二女的脸色变得有些僵,尤其是妹妹冬娘,她不似梅娘那般能收住情绪,直接带有不满地开怼道:“这位公子,我们不说饮,实则也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一个小娘子,青天白日逛青楼,喝醉了,传出去,对您的名声百害无利,话说到此,梅娘便斗胆再提一句,女子,当自重自洁,无论身处何种泥潭,也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如果小娘子实在不知如何做,那便效仿谢玄官,做高洁之人,行高洁之事,方为我们女子之正道也。”
冬娘不卑不亢地说完这段话,自觉有理极了,她将眉毛舒展开来,终于肯抬起眸看向缇春。
缇春从刚头冬娘开口,眉头就微微紧着,直到她说出谢玄官,缇春才明白冬娘和梅娘这对姐妹身上的自视清高的劲儿是从何而来,原是东施效颦谢雪瑶不成,就学成了这副半吊子的模样。
冬娘见缇春不语,以为她是被自己刚头的话镇住了,故颇为得意地掖了掖耳前碎发,“这位小娘子,谢玄官你总听过的吧,上京贵女排行第一,众世家女子效仿的楷模。”
冬娘那提及谢雪瑶与有荣焉的样子,更是让缇春气不打一处来,她倒不是多讨厌谢雪瑶,她是讨厌她爹荣国公!那夜若不是荣国公忽然跳出来,这会儿她都已经踏上西行的路了!何至于此刻被困在上京,还时时刻刻有着生命危险?
缇春隐忍着,玩味十足地说:“什么阿猫阿狗,没听说过。”
冬娘一下变了脸色,仿佛缇春的话淳了她心肝似的:“你?”
缇春表现出几分不耐:“说了半天,你们就是不愿陪本公子喝这个酒了,来人!”
梅娘一见缇春生了怒,连连找补:“这位小公子莫气,冬娘她就是话直了些,但心是不坏的,她绝没有怠慢小公子的意思,既然小公子想喝,奴与妹妹陪就是了,还请小公子莫气。”
梅娘说完直接饮了一杯,缇春看着她,眼底泛起冷意,这对双生子心里在想什么缇春心里明镜,无外乎是一进门就看穿她女儿家的身份,然后就打心眼里轻贱她,明明能喝但是不想喝,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为了她的名声。
“继续啊,只一杯,你想打发谁?”
梅娘难堪地看了一眼她,仿佛受了天大的折辱一般,又饮下一杯。
缇春笑着看冬娘:“你也一起,好姊妹,共患难吗。”
冬娘百般不愿,也同梅娘一样喝起来。
二女一人一杯交替地喝着,缇春不说停,她们也不敢停,期间梅娘还向卫长策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卫长策就当看不见似的,与昭娘说着小话,至于另一旁的宋珩,梅娘自打进来眼睛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然而他就像块木头似的,根本不看她,梅娘心如死灰,一直喝到肚子发涨,梅娘眼梢含泪,终是服了软:“小公子,奴家真的喝不下了。”
缇春不为所动:“继续,我没说停,不许停,否则我就让人告诉月妈妈,后果你们知道的。”
梅娘欲哭无泪,艰难地又饮了几杯,然后毫不意外的,她哇的一下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