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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之战(5)(女巫之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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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页下边还有修道院名字的联名搜索,似乎是另一份新闻事件,出于好奇,岑今也点开并翻译,诧异地发现这修道院颇有历史,里面的修女曾异口同声指认某个牧师是导致‘珈伦病’泛滥的原因。

    “这关系网……兜兜转转还能跟最开始的红舞鞋事件挂上钩,也是真巧。”

    粗略草率地将所有事件串联到一起,岑今大概能猜到‘吃婴案’的真凶是修女、也是现如今的院长,玛利亚·维珍,祖孙两同名同姓,这在国外很常见,子孙延续父辈的名字以表哀思。

    当年不知如何操作,将吃婴案的真凶甩锅到不停怀孕的女孩身上,修女全身而退,几十年后改换身份再回到育婴院当校长,年初失踪的孩子应该跟她有关。

    “丁燳青,你知道破坏恶魔眼的方法吗?”

    丁燳青抬手,指着窗外的橡树:“烧了它。”

    岑今皱眉:“橡树上的笑脸是婴孩死后化成的诡异吧。”

    丁燳青:“那是纯粹的怨气,恶、脏、凶,日后成气候也是最低级的诡异。”

    岑今恍然大悟,下一瞬凭空出现在室外,漂浮在橡树上空,将橡树连根拔起,露出根.茎处密集的婴儿骸骨。

    许是察觉到危险,橡树树身的笑脸匆忙奔逃,齐齐发出刺耳的啼哭,但岑今毫不留情地施加重力,将骸骨全部碾成粉末,而后一道紫白色的雷电劈落大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啼哭声顷刻后消失。

    “话说,怨童也是纯粹的怨气吧。”

    “她还比较幸运,四海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地。”

    岑今扭头看丁燳青,点头赞同:“也对。”

    他便又看向大教堂的方向,礼乐钟声还没停歇,已然死了人,弥撒居然还继续。

    “修女被驱逐出修道院后,仍然虔诚地侍奉天主,每周日弥撒、每个月捐款,风雨不停歇,社区服务、动保、福利院等义务劳动坚持数年,跟画家一样,也是个难得的好人。”

    “直播间连续被举报,但是号还在。”丁燳青拿出他的大黑雨伞,先说今晚天气估计会有小雨,又笑着说:“刚才枪.杀画家的时候,我看见修女在大教堂右边第四排第三个位置。”

    “还是你懂我。”

    岑今打了个响指,离开学校,避开教廷巡逻的兵团,远远看到钟楼那边围着一群驱魔神父,跑到另一座塔楼,扛着狙击.枪、贴在镜头旁边说:“玛利亚·维珍,虔诚的教徒,祖辈兢兢业业做慈善……和文森特·马克是一样的好人呢。”

    他哼笑一声:“现在我审判玛利亚·维珍有罪,处以枪决。”

    语毕,一枪击毙大教堂里双手合十、笑容亲切的中年女性。

    人群再度哗然,主持弥撒的神父勃然大怒,当场拍桌严令驱魔兵团必须在今晚抓住杀人犯!

    接着,他安抚混乱躁动的人群,表示末日审判在即,天主会保证每个人的公平公正,天谴很快就会降临在杀人犯的头上,天主绝对不会放过谋害义人的杀人犯!

    同一时间,由暗网转移到明面上的直播间再度涌入大量观众,其中九成是以直播主老庞为首的忠实信徒。

    末日审判、诸天使降临,亲眼见证奇迹的这群人更是疯了一样地崇拜弥赛亚、崇拜黄毛,长时间不见黄毛本人直播已经引来部分信徒的不满,好不容易蹲到开直播,居然是枪.杀义人的直播。

    【救主疯了吗?】

    【杀害义人会连累整座城市被审判、被毁灭,黄毛真的是救主吗?】

    【救主应该慷慨赴死、维护正义,保护义人,黄毛的行为难道不正说明他不是救主?】

    【那谁才是救主?这两天涌现那么多网络直播,出现一堆自称救主的蠢货,哪个死而复生?】

    【网上那份特殊名单记录第一救主是君士坦丁!】

    【罗马的君士坦丁大帝?或许你可以撬开大帝的坟墓,看能不能见到他复活的尸骨。】

    【不是大帝君士坦丁,是克罗尔家族的长子![禁言]】

    【别在救主的直播间里聊其他人,救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滥杀义人吗?他犯了杀人罪,迟早会被审判。】

    【他冒犯、僭越神明,哪来的脸面称他能替代天使、替代神明审判他人?更何况,他审判的是义人。】

    【黄毛是不是害怕被杀?真正的救主不会恐惧死亡,除非他不是。[禁言]】

    【黄毛不是救主!黄毛已经堕落!他与恶魔为伍,站在天主、义人和人类的对立面![禁言]】

    【房管疯了吧,反对、质疑全部禁言,打算捂嘴吗?】

    【被盗号了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天使会审判黄毛杀死义人的行为吗?】

    ……

    这正是当下人们最关注的问题,天使究竟会不会审判黄毛的杀人行为。

    如果审判,则说明黄毛不是救主。

    反之,则说明神做不到公平公正,还能使信徒信服吗?

    以上是旁观者的猜测,岑今的目的很简单,一除恶,二挑衅。

    “第二个目标X掉,现在到第三个目标。”顿了顿,岑今拨弄落满雨珠的头发说道:“如果第三个目标跟前两个目标一样,我会怀疑女巫的真实目的。”

    丁燳青撑着黑伞,挡在岑今头顶:“西方神话故事和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女巫一向严谨,她们会对合作者设置重重考验。”

    岑今:“马后炮的话就别说了。”他退后两三步,让雨丝落满全身,睨着丁燳青说道:“因为我会怀疑你跟女巫达成合作,也在耍我。”

    “怎么说这种话?”丁燳青有些诧异,随即弯起漂亮的笑眼:“我可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你,即使是被耍的你……”他想起什么似的,食指顶着下巴,笑得更灿烂且不怀好意:“你发现被耍后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举着屠刀对我喊打喊杀的样子也很可爱。”

    岑今露出嫌弃的表情:“变态。”

    丁燳青无辜地说:“对人类而言,诡异都是精神变态狂,但是对同物种而言,我其实很正常。如果你不太习惯我的变态,建议你把自己当成诡异,那我就正常了。”

    打不过就加入……好逻辑。岑今内心吐槽,奔向第三个目标地点,愕然地发现该目标地点正是大教堂主持弥撒的神父,污染源在他家地下室。

    地下室囚禁一对犹太人夫妇,眼睛被铁棍戳瞎,犹太女人怀胎八个月,精神严重受创,被解救后还是犹太男告诉他,他换新工作、搬到该城市,经中介介绍住进神父对外租赁的房间。

    一开始神父和楼里的住客对他们夫妇很好,表现热情,经常给予照顾和关怀,夫妇俩渐渐放下戒心,妻子产下一个男孩,邻居经常前来照顾、带走孩子。

    妻子觉得不舒服,减少和邻居的往来,此举似乎惹怒邻居,他们开始用各种手段骚扰这对犹太夫妻。丈夫白天在外工作,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好,妻子则备受折磨。

    终于有一天,几个邻居闯入他们家,束缚妻子的手脚,接着将婴孩装进袋子里,扔到巷子口,压着妻子让她睁眼看孩子的命运。

    因为那里的流浪猫狗很多,给附近居民造成不小的麻烦,因此经常见到有人引诱猫狗进笼子,然后装进布袋里,扔到路中央被汽车轧死,或扔到巷口被放学的男孩们踢打。

    邻居说,如果天主认为他们的孩子不该死,男孩们会放过那个布袋,反之,就是孩子该死。

    结果很不幸,男孩们兴冲冲地踢打布袋,打死了里面的孩子。

    犹太男人愤怒地报警、报复,统统没用,警察调查后给出的结果是妻子产后抑郁虐待婴儿,差点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一切报复手段被轻而易举地化解,邻居们像看笑话一样,目光冰冷,充满无尽的恶意。

    夫妇俩决心搬家,却在当晚被抓捕进地下室囚禁,眼睛被铁棍戳瞎,妻子被迫再次怀孕,而神父成为领导邻居的首领。

    神父说上次的审判没有通过,这次再试一次,假如孩子通过审判,那就是天主允许这对犹太人夫妇苟活人世。

    将这对可怜的犹太人夫妇送去医院,岑今留下一个直播网址并说道:“1小时后记得观看,有幸运的事情会发生。”

    犹太夫妇神色呆滞、木讷,良久才点头。

    岑今离开,在神父和邻居们的家里搜出各种人骨制成的‘纪念品’,更甚在神父家中找到他们拍摄的录影带,十一个录影带表明那对犹太夫妇不是第一对受害者。

    他在结束弥撒之际,潜伏在人潮退离大教堂的路上,将人群里的神父和平日慈眉善目的邻居们全部枪.杀,一一叙述出他们的名字,一枪一个,宛如冷酷无情地刽子手。

    医院里的犹太夫妇看不见却能听到那几个恨之入骨、惧之入骨的名字,被那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处以枪决,神志不清的犹太女人此时连忙抓住护士的手臂追问:“他们,死了吗?”

    护士愤愤不平:“是的,那个杀人魔截止现在,已经枪杀了十名义人。”

    犹太女人发出笑声,听起来像尖锐的哭泣,犹太男人扑过来保住她,夫妇俩陡然爆发悲愤的哀嚎,仿佛将两年来的痛苦遭遇尽数发泄。

    护士深感莫名,恐惧这对夫妇古怪的状态,吓得连忙跑出去找护士长。

    死了十名义人,这次还有大教堂工作了四十几年的神父,甚至再过一年,神父就会被调回梵蒂冈担任红衣主教,然而他被当街枪.杀,凶手甚至嚣张的直播,简直是在挑衅神明和教廷的威严!

    梵蒂冈教廷忍无可忍,教皇召开会议,发动悬赏,言明即使天主亲自判决真凶,他们也会在审判开始之前先惩罚此人。

    随后,教廷公开黄毛的个人资料,包括他的真名、真实性别以及面孔,当然很快就有人认出他跟音乐节出现的‘黄碧奇’以及二号救主的长相一模一样。

    教皇宣称网络沸沸扬扬的救主名单不是真实的先知预言,他们教廷以及全球信徒一致表态,绝不承认黄毛是救主候选。

    一夕之间,黄毛个人的巨额悬赏单遍布全球,梵蒂冈教廷的悬赏史无前例,没人能想到居然会是黄毛荣获首个教廷悬赏令,承受来自梵蒂冈教廷的震怒。

    同样是在一夜之间,黄毛的风评直坠落地狱,老庞的呼吁和港城的直播视频都无法挽救他的名声,当然也有一批撒旦信徒自动汇聚,集中在黄毛的直播将帮忙控评。

    丁燳青将情况掰碎了细细告诉岑今,问他什么看法。

    岑今抹了抹头,将手掌摊开来放丁燳青面前说:“褪色了。”

    丁燳青:“我现在能回答你之前的问题——褪色后,头发是黄的。”他有点惊奇地绕着岑今说:“按理来说,褪色应该变成黑的,果然黄毛是本体。”

    岑今猛地冲进丁燳青怀里,后者下意识松开黑伞,双手揽住投怀送抱的黄毛,不料岑今使劲儿蹭丁燳青雪白的衬衫。

    有洁癖的丁燳青抽了抽太阳穴,青筋突出,忍着推开岑今的冲动,任他作得高兴了便一把跳开,头顶露出一圈的黄色。

    丁燳青抬头看着夜空,不想去看满是污渍的衬衫,否则他会忍不住脱下来扔掉,他的教养更不能忍受街头光膀子。

    岑今嘻嘻一笑,从天台往下跳,进入一个商店付费后拿走毛巾,将脸颊、脖子的染发膏污渍全部擦干净,雨势渐大,黑色的头发彻底褪色,雪白的毛巾也不能用了。

    刚扔进垃圾桶,岑今转头就发现丁燳青走进一家已经闭门拉灯的商店,再出来时换成灰色的毛衫,脸色还臭臭的。

    “啧啧……丁燳青,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都没你这样羞涩保守的。”

    丁燳青淡淡地扫他一眼:“保守……以前倒也抱怨过我姿势保守。”

    岑今直觉不太对,刚想转移话题就听丁燳青补充一句:“在床上。”

    “咳咳!”黄毛用力咳嗽,捶着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我确定《女巫之槌》藏在哪,就在女巫蒂亚手里。我们现在出发,天亮前能拿到手。”

    “不是想讨论我有多保守羞涩吗?继续聊,我不介意。”

    “我介意谢谢。我错了不好意思。咱就翻篇别聊了,我对……某些性.癖是真的不太感兴趣。”黄毛略卑微。

    丁燳青哼笑两声,捡起大黑雨伞,掐着黄毛的后脖子仿佛捏住了他的命运:“你还有事要办吧。”

    黄毛止住脚步,恍然大悟:“对哦。你还真能猜到我想干什么。”

    “我还能猜你在最喜欢什么姿势。”丁燳青冷哼。

    “我错了。”黄毛勇于认错,不太想提他不知道、没有记忆的某些事。

    他以拳抵唇,对丁燳青说他想拍个小短片,作为送给教廷的礼物,丁燳青知道他的心思,配合地举起直播镜头。

    借来丁燳青的大黑伞,黄毛在夜雨和路灯照耀的氛围下扬起嚣张的笑脸:“诸位,晚上好。澄清一件事,没有盗号,裁决枪.杀的人都是我。”

    “我将继续并实现此前的宣言,我将杀死天使,我将杀死骑士,我将杀死教廷,我将对抗欧洲的神明。”

    黄毛举起左手,仿佛打招呼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地说:“第一天,我将顶替天使裁决有罪的人类。第二天,我将枪.口对准高空,杀死第一只天使。”

    “……第215天,我会当着全欧洲的面,肢解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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