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里,保证自己的安全。你的任性可能会辜负了你哥哥。”
:“文煦姐,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很担心我家人。”她哀求着文煦,希望她能心软告诉她一些,至少让她不要像现在这样心慌焦急。
:“禾安已经给你交代过了,我也得走了,你不能离开这栋房子,另外你要记住别跟任何人说是我带你来的这里,记住,是任何人。”文煦表情和语气都非常严肃,眼神凛冽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寄希望于这个孟小姐不要是个任性的主儿,瞎跑坏了孟禾安的苦心安排。
文煦走后,孟铛铛就开始去跟阿姨借手机,但是阿姨说她前天来这里开始就被雇主通知不能随身携带手机和其他通讯设备。孟铛铛上下逛了一圈,发现除了必备的家具,这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只有二楼书房里有一柜子世界名著和历史书。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她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书房里看书,偶尔能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眺望一下山里的景色。她在十八岁之前一直跟着外公外婆在C市生活,只能在寒暑假跟父母短暂相聚,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家庭比别的小朋友富裕,不光是因为她有很多的零花钱,而是她无数次在新闻上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家里人不让她告诉别人那是她的爸妈,出门在外要叫妈妈小姨,后来长大了些,能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大概知道了其中缘由。即使在学校,同学之间也有家中背景惊人之辈,孟铛铛也是低调又低调,从不跟人提起自己家庭状况,就算亲近如赵瑾孙平乔,也只是意外喝醉酒才在家留宿她家见过自己妈妈。所以,她被孟禾安强行送走,只能是让她现在与世隔绝,不让她被人找到,也不想她接触到外界。在来到这个地方的路上,她早就做好了家道中落的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父母身背负债宣告破产,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再说她现在也已经长大了,毕业后工作赚钱养家也不是问题,父母年纪大了也该退休。在大学里学了三年法律理论知识的孟铛铛有些许天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规有矩,做错了事情只要等法官宣判就好了,殊不知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潜规则,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流淌着鲜血,才换来白日里光鲜繁荣的景象。
住在小别墅里的第八天傍晚,孟铛铛晚饭没胃口,只喝了碗腌笃鲜便上楼去。
山里的冬天比北方的B市湿冷太多,一阵风吹来,孟铛铛赶紧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披肩,走到阳台上看着日色渐晚,十月份底的山中还有些树木强撑着残存些绿意,但是也挡不住冬天的脚步。听别墅里的阿姨说,这里十二月份就会下雪了,山里的景色极美。
正当孟铛铛感受着江南山林中初冬的凉意,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开进院子的声响,着急忙慌地冲下楼去,她现在急等着被宣判。
当她下楼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于陆正?”她站在楼梯上试探性轻声地叫了一声。于陆正回过头来。笑着跟她问好:“好久不见啊,铛铛。”
孟铛铛坐在于陆正对面,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应该是看穿了她的顾虑,于陆正从他黑色大衣的内袋中掏出孟禾安交给他的牛角葫芦,挂在了孟铛铛的脖子上。温柔地说道:“你哥让我来接你。”
:“于生,你把手机借给我,我想给我哥打电话。”孟铛铛心想着既然于陆生都已经来接她了,是不是就证明她可以联系家里人了。于陆正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铛铛,你哥没办法接你的电话了。”
:“为什么啊?他不是都让你来接我了吗?那证明我可以回家了啊,为什么还不能接我电话。”看着孟铛铛神情茫然手足无措的样子,于陆正欲言又止,他不忍心亲口来告诉她这一周里发生的变故。
:“铛铛,你父亲孟奇三日前坠楼身亡,现在公检法已经有专案组开始调查,他生前涉嫌转移侵吞国有资产罪和受贿贪污,不堪压力从公司大楼跳下去了。你母亲温敏也因为内幕交易和财务造假等多项罪名已经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而你哥因为非法集资和行贿罪已经被C市公安逮捕了。也就是现在你们一家人只有你独善其身。”于陆正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完这一段话。孟铛铛盯着他,一脸难以置信,嘴角不自觉抽动。
:“于陆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有病啊?”孟铛铛情绪激动地站起来,对着于陆正大吵大嚷。
:“现在网上应该有关于你父亲的新闻了,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拿给你看。你哥在被抓的前两小时,偷偷来见了我,让我来接你离开,并拜托我以后照顾你。”孟铛铛颤抖着手接过手机,只看了一分钟就受不了了,她怔怔地对于陆生说:“等我一下,我上楼收拾东西。”转身刚走了两步,脑子一片空白,脚下一软,孟铛铛就昏厥了过去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