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他拿来一看,果然是在录音。
:“你上了四年学,别的不知道学得怎么样,这调查取证的手段倒是学得不错。”于陆正当着孟铛铛的面将录音删掉,然后把手机交还到她手里,还想顺势拉她起来,但是被孟铛铛狠狠甩开。他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关心她:“铛铛,赶紧起来,地上凉。”
:“于陆正,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好人了,看见你这副嘴脸我就恶心。不对,是认识你这个人就足以让我反胃。你赶紧给我滚,滚啊”撕破脸的孟铛铛对着于陆正气急败坏地喊道,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他。
:“你怎么不叫我于生了?我喜欢你叫我于生的样子,于生,好像在说‘余生’。铛铛,你再叫我一次好不好?”于陆正的嗓子越来越哑,他蹲下来,伸出手想拨孟铛铛散乱的头发,但是看着她恶狠狠的眼神,吓得收回来手。
:“你这种败类,也配?”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孟铛铛大哭着。
于陆正神色失落地看着她,紧紧地不顾她挣扎抱着她,孟铛铛疯狂地挣脱,捶打他,尖锐的指甲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道血痕,但是于陆正就是不放手,他想最后再贪图她几分钟。
:“铛铛,以后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特别爱你。”他说到最后,嗓音已经低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说完放开怀里的人,整理了一下衬衫,回头看了一眼无助瘫坐在地的孟铛铛,走出门去。
于陆正下楼后坐在车里,通过后视镜查看脖子上的伤口,想起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心口一痛,眼眶逐渐湿润,自嘲道:“这都多少年了,我居然还会掉眼泪。于陆正啊于陆正,你这种败类渣子乘人之危,她怎么也是看不上你的。烟花再绚烂,也要消失在黑夜中的。”这个结局他的心里早就上演过千万遍,真正到这天,他还是难以承受这种分别。
跟于陆正决裂后,孟铛铛跟工作的酒店辞了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公寓退租。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就两个行李箱,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带着yumi。她抱着一只猫,孤身回了C市,在离张律师办公室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小公寓暂时安顿下来。她现在虽然明知胜算甚微,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弃孟禾安。她整理好手里的资料文件,每隔三日就去递材料,对方即使收下了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于是她坚持去跑,有个年纪稍大的女性办案人员见她是个小姑娘,心生怜悯,劝她不要再辛苦跑这里,用处不大,都差不多结案了,还不如想想办法打点以后让她哥在牢里过得好些。
在孟铛铛搬回C市的第二个月,孟禾安案子的一审就开庭了。
孟铛铛和文煦坐在庭下,这是继在机场一别之后,她第一次再见到孟禾安,这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光景了。孟禾安现在骨瘦如柴,剃了寸头,脸色惨淡,双眼里布满血丝,全是疲惫,看着哥哥这样,孟铛铛低下头捂着嘴小声啜泣,一旁的文煦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铛铛,你哥看着呢。”她这才整理好情绪,抬头目光对上孟禾安。孟禾安戴着手铐,看着妹妹,苍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无论张律师在庭审怎么努力,也是扭转不了局面的。当庭宣判,孟禾安涉嫌集资诈骗,涉及金额高达7.8亿,证据确凿,判罚款五十万元,有期徒刑10年。法官问孟禾安是否不服判决,要求上诉。孟禾安摇摇头表示服从判决不上诉。
孟铛铛坐在下面,哭到情绪激动,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看着孟禾安又被带走。她着急地说:“文煦姐,我们接着上诉能不能行?10年啊,我哥才三十多岁,这是他最好的10年,我不能让他在牢里度过啊。”
:“禾安自己都说了,他不上诉,就是不想你再继续为他的案子奔波。”文煦心疼地安慰着孟铛铛,这个判决虽是意料之内,但是真的宣判下来还是很难接受。
张律师也下庭来,劝孟铛铛没必要再上诉,二审多半也是这个结果。遗憾地告知她:“我找朋友打听过了,他们对孟禾安一直是指定住所监视,所以闻讯过程他必定是吃了很多苦的,要是这个案子不结,他还得遭罪。还不如我们再想办法给他在牢里减刑。”
:“他们说得对,孟禾安现在最好就是结案,等秦家的人撤走,后面就好办多了。”文煦和张律师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孟铛铛还是埋着头轻声啜泣,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你好,我叫谷祎,孟铛铛的朋友。”谷祎礼貌地跟文煦和张律师握了手。接着说:“孟铛铛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就先带她走了。这个案子你们都不用再管,到此结束。”谷祎无视这两人的目光,扶着哭到无力的孟铛铛走出法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