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国一个网吧。
薛屏海已经在贪玩蓝月里,从白天砍刀深夜,砍的双眼通红,砍到27个油腻的师姐下了线。
他啃着面包,喝着可乐,再配着火腿肠辣条,爽到差点飞起来。
多少年了,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归到了自己当年的飞扬年代。
虚拟的世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天堂。
“老薛,我玩累了,神州还有点研究,先下线了,886!”
这是来自严东颜的信息。
“滚去睡觉吧,垃圾。”
薛屏海扣了扣瘙痒的脚指头。
“千万别猝死在网吧,否则会拖累人家网吧老板,早点下线睡吧,有机会一起去砍渣渣辉。”
严东颜的消息又在闪烁。
“也不知道苏越对冲的怎么样,应该没死吧,否则就真的拖死江元国了。”
薛屏海终于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一直在担忧这件事,但又不敢回江武观看。
他怕江元国官府会杀了自己。
“他一切正常,没有死,也没有重伤。
“苏越对冲次数在1500,现在已经放弃,回宿舍睡觉了,你可以放心。
“但可惜,屠宗师链没有成功。”
严东颜的消息发过来。
“你怎么知道苏越对冲了1500次?”
屏幕前,薛屏海目瞪口呆。
“情报!”
严东颜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简短,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自信。
见到消息,薛屏海一扔鼠标。
我靠。
神州的情报系统,还是这么可怕。
自己还一无所知的时候,人家严东颜竟然一清二楚。
关键自己距离江武只有两公里,而严东颜却是十万八千里啊。
薛屏海有些郁闷。
我特么是直接表示震惊,还是先走个程序?
“知道了。”
考虑了几秒,薛屏海平静的回了一句,随后直接下线。
神州科研院。
严东颜也直接下线。
今天他心情不好,所以才浮生偷得半日闲,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时间再登录游戏。
其实对冲1500次这个数字,是严东颜随口说的,纯粹忽悠薛屏海。
根本就没什么情报,苏越自己都不说,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但严东颜也不是乱说。
1500次,是根据苏越身体状态,分析出来的极限状态。
但苏越确实是回去睡觉了,这是情报。
苏越死心了就好,虽然中压位战法失败,但这次修炼的经历,对苏越会受益无穷。
“战甲科这是要肝出血吗?”
已经凌晨,但战甲科楼层还是灯火通明,所有科研人员依旧在陆陆续续的穿梭。
这状态,比武器科的996还要恐怖啊。
严东颜感慨了一声。
虽说他心里不爽战甲科,但霜藤甲是跨时代的发明,能提升武者们存活几率,这是好事情。
江元国网吧。
嘎巴。
站起身来,薛屏海扭了扭脖子,由于长时间坐着不动,他的骨骼都有些僵硬。
苏越回去睡觉就好。
失败就失败吧,十年时间,薛屏海早就丧失了对屠宗师链的信心。
“大爷,您会员还没有下机呢?”
薛屏海离开网吧门的时候,一个头发油腻的小青年提醒道。
这是网吧蹭睡族。
“你去玩吧,里面还有5000块钱,冲5000送5000,应该还剩下9000多。”
摇摇头,薛屏海悠然的离开网吧。
如果没什么意外,以后也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缅怀这种东西,一次就够。
“我靠,我大爷终究还是我大爷,果然硬核。”
小年轻连忙坐到薛屏海的座位上。
他神圣的搓搓手,先拿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饱。
随后,小年轻熟练的打开视频网站,然后搜索江元新闻频道。
嗯。
舒爽。
躺在网吧的椅子上,看江元新闻播联,这才是享受。
现在是深夜,江武城街道上特别冷清,薛屏海穿着单薄的单衣,有些凉意。
他离开了网吧,孤独走在的街道上,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自己的实验室被征用,唯一的家没了。
空荡荡的街道,没有方向。
不知不觉,薛屏海就走到了江武城的湿鬼塔前。
清冷的街道,湿鬼塔前还算有些人气。
护国师团在镇守着入口,在不远处就是神州魏远军团的营地,只要有战乱,魏远军团就会过来支援,但平日里他们不负责看守。
在江武诚,由于燃烧雷达的镇守,护国师团的人很少。
虽然是深夜,但依旧有陆陆续续的武者小队从湿鬼塔里走出来,他们有些浑身鲜血,有些奄奄一息,甚至还有躺在简易担架上的人。
这些武者小队由退役武者,还有江武学生,以及一些财团雇佣的武者组成,甚至,还有一些已经被亡国的亡命武者。
五大联盟国对流民管控严格,如江元国这种小国家,就成了这些人生存的地方。
他们去湿境,会完成一些采药任务,从而获得金钱。
江元国官府不怎么富余,武者们想要好的生活,就只能去湿境搏命。
虽然这种情况,难免会混进来阳向族的人,但也没办法。
江元国需要草药,总不能让护国师团去采药,那样防备力量会大乱。
这些武者小队,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人选。
其实哪怕是神州那样庞大的体量与实力,依旧会需要社会武者偶尔去采药。
再富有的官府,也不可能将所有武者养在军部。
毕竟,有些武者天生散漫,且人族荣誉感不高,并不适合打仗,但他们为了富裕的生活,总要去湿境冒冒险,这也是一种合理的分配方式。
如果是个武者都塞在军部,这反而会起反作用。
“说起来,好久都没有听到异族进攻湿鬼塔的消息了。”
薛屏海找了个地方坐下,突然眉头紧皱。
他以前虽然在实验室里,但也时时刻刻关注着湿鬼塔的情况。
可已经差不过有两个多月时间,湿鬼塔静悄悄,一直没有大规模战争发生,甚至连摩擦都没有。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异族喜欢来地球吞武者的心脏。
他们之所以迟迟不来进攻湿鬼塔,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薛屏海的预感很准确。
在江元国,由于爬格草的特征,所以普通老百姓特别能生孩子,以至于人口超多,这也是江武城经常能引来异族的关键因素。
对湿境异族来说,江武城就是一座狩猎场,而且猎物又多又弱,唯一的防护力量是燃烧雷达。
但不是毁灭性的战争,湿鬼塔不会随便开启,能拿捏住力度,异族很愿意来江武城。
这么久都没有来攻击,根本就不正常。
“但愿别再发生什么大战了,江元国百姓过的太辛苦。
“可惜,燃烧雷达能震慑低阶武者,却对宗师无能为力。
“屠宗师链,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薛屏海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苦笑一声。
“地狱,地狱,地狱!”
突然,薛屏海听到几句低声的呢喃。
他转头一看。
原来在自己20米外的地方,有个身形枯瘦的老乞丐,正在用棍子在地上写着字。
薛屏海来了兴趣。
他皱着眉走过去。
字是沾着水写的,和神州那些晨练的退休老头,在街上秀书法一样。
老乞丐的字,出奇的工整,甚至很好看。
但他嘴里一边念叨,笔下却只是写着两个字。
地狱!
对,触目惊心的两个字。
……
地狱!地狱!
地狱!地狱!地狱!
地狱!地狱!地狱!地狱!
……
两个字……老乞丐已经写了几百次,笔画连贯,字体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一眼望去,半条人行道,竟然都写满了地狱二字。
由于是深夜,字迹蒸发的慢一些。
昏黄的路灯下,这些排列到整整齐齐的‘地狱’二字,犹如一望无际的恶魔大军,要来吞噬人间,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老哥,你为什么一直在写这个两个字呢?”
薛屏海心里一阵刺痛。
这个老头和自己年纪相仿,但却皮包骨头,眼窝深陷,他只剩下一根胳膊在写字,另一根被齐根斩断。
这个老者,以前是武者。
“因为江元国就是地狱。”
老头没有看薛屏海。
他犹如一个疯子,继续不厌其烦的人行道上写着‘地狱’二字。
突然。
老者似乎力竭,他最后写下两个字,直接摔到,手里的棍子也跌落到远处。
薛屏海连忙走过去,将老者扶起来。
同时,他看到了老者最后写下的两个字……人间。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和其他字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元国是地狱。
“这个国家,到底还有没有人间!
“地狱!人间!
“哈哈哈,我们本该在人间,却生活在地狱,谁都走不出去,哈哈哈,谁都走不出去!”
老者虚弱的可怕。
薛屏海连忙扶着他,找到个可以买东西的地方,他应该是饿的。
“吃饱我,又能算什么?
“我们的田地,种不出粮食,我们的百姓,没有活路,我们江元国,就是地狱,就是地狱。”
老者机械的咬着食物,依旧在喃喃自语。
薛屏海给他留下点食物,随后直接离开,他救了一个疯子,江武城还有千千万万个,根本救不过来。
地狱!
人间!
江元国本该是人间,却被地狱笼罩着。
这种苦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弓玉震墓冢。
房历言一直守在门口,一夜未眠。
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谁能想到,弓菱真的能成功。
对。
玄弓九式第一箭定天罡,她竟然真的修炼成功。
除了弓玉震死的那一天,房历言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再这么大的波动过。
他心情激动到忘记了伤势。
就在不久前,弓菱身上的火焰已经旺盛到极致,她整个身体都似乎膨胀了三倍,就连房历言都能感觉那恐怖的压迫。
幸好是气血幻化的火焰,否则墓冢都会被点燃。
随着时间流逝,滔天火焰逐渐凝聚。
最终,所有的火焰,都汇聚成了弓弦,甚至连火焰之箭都被凝聚出来。
弓菱保持着张弓搭箭的姿势,保持了一个小时。
房历言也眼睛一动不动,凝视了弓菱一个小时时间。
随着火焰逐渐消散,房历言在弓菱的瞳孔里,看到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
对。
那就是战法烙印。
绝世战法,玄弓九式的定天罡。
她……成功了。
“师傅保佑,师傅保佑。”
房历言激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墓冢内。
弓菱手握玄弓,还在继续领悟。
就在她成功领悟到定天罡的刹那,弓菱眼前的环境,直接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就是一个眨眼时间,弓菱就到了另一个战场。
同样是太爷爷生前的记忆。
这是一座人族建立在湿境的堡垒,漆黑高耸的城墙,满是斑驳裂痕,城墙下是地毯一样铺了一地的尸体,这分明就是修罗炼狱的场景。
此时人族军团已经防守在城墙内,岌岌可危。
异族大军又一次开始冲锋,那简直就是一场蝗虫灾害,一望无际的异族,简直能活生生吓死人。
弓菱的位置,就是城墙中央。
这一次,太爷爷就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这一次,弓菱也近距离观察到了太爷爷的模样。
很帅。
面容冷峻,棱角分明,完全不输当红明星。
和普通武者的平头短发不一样,太爷爷花白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长长马尾。
在弓家,无论男女,都要留长发,扎成马尾,这是先祖的传承。
但现在,堂兄堂弟嫌怪异,都剪成了普通男生的短发,但父亲和叔伯,还是留着马尾,不过平日里都戴着帽子,看上去像个艺术家。
而弓菱是女生,她无所谓发型,就一直留着弓家规定的马尾。
其实在小时后,堂兄堂弟们也必须要留马尾。
但爷爷可能是心灰意冷,现在已经懒得再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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