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可拾的一粒沙,平凡而渺小。就如那窗外瘦瘦弱弱手掌般高的小苗,在淡黄色的高墙下面孤芳自赏。
“你可以看出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她侧着头,莞尔一笑。
我左右摇头,很是无奈。
她有些失望,更有些伤心。我知道她很是敏感多疑又玻璃心,于是笑道:“我开玩笑了。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从哪看吧,否则不公允。
“你可以从我的言行举止,外貌打扮上看呀。”
她眼里闪烁着些许期待与迟疑,仿佛有着星子。
“你给我点时间捋捋还。”
我很官方的找了个借口,避开了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难窥一二的问题。
“他——陈少群是变了,感觉我们班就他变得最明显,变得很流氓。”
想着阿静的话,我有点儿惭愧。
或许陈少群根本没有变,而是自己看人的心变了,变得苛责,眼里容不了沙子了。
俗话说:女人看女人,是拿着放大镜在看。而男的与男的之间又何尝不是呢?因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比自己有才华,比自己有存在感,所以处处找茬。却把白白引不快入身心,徒增烦恼。
我想着,池畔小草自有其独特之处,何须惊羡他物呢。正所谓:“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我感觉...阿静的手麻利地打着白色围巾,低着头轻轻道。
“你感觉什么?”我问。
“我感觉.....”,她的嘴抿了一下,接着道:“我感觉我好平凡啊,就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似的,像一朵绿叶。不像山山,从小到大,就算一言不发,也是最夺目的。”
我将目光调到了我身旁的那个桌位上,那里堆满了爱慕者送的零食、本子、笔。
我又看向阿静,“别小看自己,最后光芒四射的未必是现在枝头盛放的红花,绿叶经过风雨的磨砺亦可以成为主角。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呤着这诗,不免唇齿留香。“所以,纵生如蜉蝣,渺如一粟,你也要活得荡气回肠。”我又说了一句轰轰烈烈的话。
阿静听了,浅浅一笑。那一笑,像一杯温水,既不太热,也不太冷。她转过头,慢慢思索着......
“听到过这样一段话:没有青草的原野,没有绿叶的农田,或没有头发的脑袋,这些总是丑陋的。如果最终不结果,那就做一朵鲜花;如果绽不出花蕊,那就做一片绿叶.人才是有层次的,月亮不因太阳存在而失去赞美,星星不因月亮的存在而失去价值。大自然如此,我们人又能相差得了多少呢。”
“当然,也不必太质疑自已是否应该渺小,然后去强行表现自己。偶尔也得抄抄作业,作作弊,打发时间啦”。我意有所指,嬉笑着。她转过头来,继续思索着。
她眨巴着眼睛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别不承认还,这次英语周测,我可是给你借鉴了的,还有平时大大小小的作业,我可都是将答案呈给你的。你可别装傻。”我玩笑道,挑动着眉毛。
“不犯错误的人生不是人生,没有遗憾的回忆没多大意思,漫长的一生中,随着自己性子做些无伤大雅的傻事,其实很有意义。”
“可惜明天第八节课就要重新换座位了”,阿静叹气。
“对了,你觉得,他哪变了?”她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陈少群他呗,客观来说,总觉得,他没初见般绅士体贴,有点吝:啬小气以及傲慢装蒜,就你说的那种,像流氓,就给人一种强刷存在感的那种。”
“大概是处淤泥久了吧,毕竟他有个又花心又仗势欺人的朋友。“阿静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不满。
“说来也是,长得好,还看的过去,关键是那人又丑,还又花心自私。算了,不提他了。”
那人叫做王歪,曾骚扰过阿静,我察觉到她有一些不适,便不再多说。
下午第四节课,我端坐在她的背后,望着她不慢不快的做着作业,令人不觉油生一种岁月静好的
凝望着她弱小的身躯,我似乎感受到了平凡的不平凡。
不知不觉中太阳早就落山了,晚四也结束了,但那漫天的萤火虫还在飞舞着。月亮笼罩着教学楼,萤火虫们还在展现着翩翩的舞姿,我与陆可无在通往后校门的甬道上走着.
....
“你看呀,这天_上的星星又少了很多颗,只剩下几颗了。“小陆指着长天道。
“你喜欢看星星?”我问道。
“不是,我是用星星比喻美好的童年时光。那时多无忧无虑呀。”他说着,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确定是少了很多。”
“进了这个学校跟进了社会样的,活不了自我。还有那么多的妖精,妖气太重,受不了呀。“陆可无说。
“我只觉得,走过的这十几年,我好像没走过似的。”我满是慨叹,却又强打着精神,说道:“罗曼-罗兰曾说过,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得知道路是困难时,还依然走下去。所以,不论现实再黑暗,我们既然选择了读书,就决不能打退堂鼓。
“好吗?”我问。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法子。“陆可无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