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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群体信仰所采取的宗教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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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三个世纪的奴隶。崇拜君主的不是那些侍臣,而是罗马,而且不仅仅是罗马,还包括高卢地区、西班牙、希腊和亚洲。”

    现在,绝大多数操控人们大脑的伟大人物,都不再拥有祭坛,但是他们拥有自己的雕像,或是在他们的崇拜者手中有他们的画像,以他们为目标的崇拜行为,丝毫不亚于他们的前辈。只有通过全面探究群体心理学这一基本的问题,才能够理解历史哲学。群体在需要任何事物之前,首先需要一个上帝。

    我们不能假定这些仅仅只是过去时代的传说,已经被理性的论证完全消除了。感情在同理性进行永恒的斗争中,从来就没有失败过。群体不再能听到神或宗教这种词,过去,他们已经被这些词语奴役了太长的时间。但是在过去的一百年内,他们从未拥有过如此众多的迷恋对象,而且以前的神也从未有过如此多的,用以供奉他们祭坛。近些年来,那些研究过公众运动的人都知道,在布朗热主义的名义下,群体的宗教本能的苏醒是多么容易。在任何一个乡村的酒馆里,都摆放着英雄的画像。他因为铲除了所有的不公正和邪恶,而受到群体的爱戴,成百上千的人会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倘若他的个性能够和他传奇般的名誉处在同一水平线的话,那么他在历史上就会占据重要的地位。

    因此,断言宗教对于群众是十分有必要的,这一看法纯属毫无用处的老生常谈,因为一切政治、神学或社会信条,只有采取宗教的形式才能在群体里面站稳脚跟,这种宗教形式能够排除危险的争论。如果有可能使群众接受无神论的观点,那么这种信仰就会展现出宗教情感里面全部偏执的热情,它很快就会变成一种崇拜。小众的实证主义派别的革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寻常的证据。将陀斯妥耶夫斯基这位深刻思想家的鼎鼎大名联系在一起的虚无主义者,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将会很快发生在实证主义者身上。某一天,他受到了理性光芒的启发,撕毁了小礼拜堂祭坛上的神和圣人的画像,吹熄了蜡烛,立即用无神论的哲学家——如比希纳和莫勒斯霍特——的作品替代了那些被毁掉的物品,然后他很虔诚地重新点燃了蜡烛。他的宗教信仰的对象已经发生了转变,但是我们能否深信不疑地说,他的宗教感情也变了吗?

    我要在这里重申一遍,十分重要的事件并不能被人们理解,除非我们研究群体信念长期采用的宗教形式。对于某些社会现象的研究,需要着眼于心理学的角度,而不是自然主义的角度。历史学家泰纳只是从自然主义的角度研究过法国大革命,历史事件的真正本质往往会脱离他的视线。他对事实进行过充分的讨论,但是从研究群体心理学的需求来看,他并不是总能追寻到法国大革命的起因。事件中残暴、反常和凶猛的一面震慑了他,但是他在伟大戏剧的英雄身上,极少能看到还有一群疯狂的野蛮人为所欲为,对自己的本能完全不加克制。大革命的暴力,它的大肆屠杀,它对信息散播的需要,它向一切事物发出的战争宣言,只有在意识到这场大革命不过是建立在群众中的一种全新的宗教信仰,人们才能对它做出恰当的解释。宗教改革、圣巴托洛缪的大屠杀、法国的宗教战争,宗教法庭、恐怖时期,都属于一种完全相同的现象,这些都是受宗教感情激发的群众所为,只要是拥有这种感情的人,都一定会用烈火和刀剑无情地打击那些反对建立新信仰的人。宗教法庭的方法,是所有具有真诚和坚定信念的人所采用的方法。倘若他们寻求其他的方法,他们的信念就不该获得这样的评语了。

    历史剧变同我之前所援引过的事例非常相似,只有当群众的灵魂让它们发生时,它们才有可能发生。就算是最为绝对的暴君也不能令它产生。当历史学家告诉我们,圣巴托洛缪的大屠杀是一个国王所为时,他们对群体心理表现得和君主们一样无知。这种命令的执行只能通过群体的灵魂来实现。最为专横的君主的最绝对的力量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加速或者拖慢它们显露的时间而已。圣巴托洛缪惨案或是法国的宗教战争不仅仅是国王们所为,就好比恐怖统治并不全是罗伯斯庇尔、丹东或圣鞠斯特所为一样。在这些历史事件的最深层,总会发现在起作用的不是统治者的权力,而是群体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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