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莉尔淡漠的说道:“这满是污秽和诅咒的低级血液只会玷污我的眼睛,你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出现在皇宫中。”
杰洛斯沉默许久,试探的问道:“您,是敌是友?”
面具下漆黑的眼睛带着一丝戏谑,好像一只老虎在看着一只老鼠一般:“你说呢?”
“是友。”杰洛斯语气平静的回答。
“哼哼,求生欲望还真强。”雪莉尔说完,随手一挥,解开了对于杰洛斯的束缚。
身体恢复自由,杰洛斯吐出一口寒气。
刚刚的几次回答,他都回答对了。
由于经历过主的神威,他非常清楚面前这一位拥有者多么恐怖的力量。
那种非人的眼神,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语气,那种看着一只虫子的戏虐和随意,让他刚刚已经将大脑运转到了极致,生怕答错任何一句话。
他从第一句就能感觉到,这一位恐怖的存在和自己的主存在关系,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毫不在意自己主的威严,如同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死自己。
这边雪莉尔身体随意的坐在一个不知道有多么巨大的触手上,低头看着一动不敢动的杰洛斯问道:“你跟他多久了?”
“最近一段时间,一个月左右。”杰洛斯如实的回答。
雪莉尔点点头,又问:“他怎么样?”
“无法回答,吾主是真正的神祗,我这种卑微之人是没有资格直视。”杰洛斯继续平静的回答。
雪莉尔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的计划也在不断的调整。
“索托斯手上的黑手套现在情况如何?”雪莉尔又问。
杰洛斯一愣,随后摇头:“不清楚,持钟人是吾主的代行者,我没有资格过问。”
“代行者?哼哼。”雪莉尔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丝冷笑。
杰洛斯低着头,不敢擅自说话。
“回去告诉索托斯,让他保管好那个手套,如果出现什么闪失,我立刻找上门。”说完四周的黑暗逐渐散去……
当杰洛斯回过神时,正好看到苏格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有情况!”杰洛斯立刻说道。
苏格抬起手道:“别动!”
杰洛斯立刻不动,微微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腰间缠着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全身漆黑,好像是一条蛇,却有着古怪的蹄子和一个羊头。
此时它缠在杰洛斯的身体上,一双宛如黑洞的双眼盯着杰洛斯,细长的身体逐渐伸出来大量的触手,随时都会刺入杰洛斯的灵体中。
咚!
一声钟声响过,这蛇身羊宛如受到了什么刺激,猛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就要杀死杰洛斯。
下一秒……
杰洛斯只感觉一阵怪异的扭曲,随后怪物就被苏格带着黑手套的右手捏在手中。
这怪物不断的挣扎后逐渐融化,宛如黑石油一样融入到了苏格的手套中。
苏格立刻转身道:“等我一会!”
随后,快步转身走入神庙中,消失不见。
看着重新关上门的神庙,杰洛斯长舒一口气,逐渐从狂猎形态回复,身体不受控制的失态坐在地上。
刚刚那一段时间,比他这一百多年来经历过所有恐怖事情加在一起都强出无数倍。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遇到那样的恐怖存在。
神庙中,王座上。
苏格依靠在偌大恢弘的王座,黑色的手套此时漂浮在他面前。
如今的手套的样子再次发生变化。
手套的尺寸变长了,之前只延伸到手腕,现在可以护住半个小臂。
手套似乎稍微厚重一些,最关键的是,在手被中心处,原先有着雪花的位置有着一个凸起,那个凸起好像是一个张开嘴巴的骷髅羊头。
“这种能量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是谁?”苏格此时眉头紧锁,动用自身的全部神祗的思维却依然想不明白。
“这种让我躁动的波动和能量,难道和之前的意志存在着一定的关系么?”苏格面具下的眉头紧锁,完全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手套的本质是黑暗子嗣,这个东西能融入这手套中,还融合的如此完美,也就说明这个怪物和黑暗子嗣出自同一本源。”
“森之黑山羊!”苏格猛然想到。
在想到这名字的下一秒,苏格全身猛然一震,神躯居然产生一丝颤抖,或是震动,似乎本能中对于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感应。
“狂猎怎么会和森之黑山羊有关系?”苏格继续思索。
神躯开始疯狂的思索,甚至将苏格人类形态记忆无比详细和细致的过了一遍。
突然之间,他看到了自己当初因为艾达的离开而晕死过去时在梦中听到的声音。
“吾主,我们已经征服到了深渊尽头,白霜已经将那群恶心的家伙全部冻死了。”
“吾主!快走!快走!这是陷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是……啊啊啊啊!”
“躲起来!躲起来!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赎的希望,甚至没有破灭的资格……”
“吾主!快走!找到召唤我们的存在,找到%%##¥%,我们还……还能……”
想到这,苏格猛然想到:“狂猎是被某个存在召唤到这个世界来的,而目的很有可能是帮助那个存在完成某些事情。但最后却失败了,狂猎大军全军覆灭,甚至狂猎之主的意志都消散,仅仅剩下了一个躯体和一艘破旧的战舰躲在梦境的狭缝中。”
“这很有可能是在神代结束时发生的事情,在那时作为外来者的狂猎大军遭遇了作为外神入侵的森之黑山羊,并产生了某些联系。”
继续继续前进,他随后找到了第二个重点。
在吉尼斯事件的时候,他在与心脏和死之气息深度融合之后,看到了一些幻象,听到了一些话。
他看到了一个长着眼睛的巨大星球从天而降。
“那个应该是审判之星,被誉为毁灭之先驱的格赫罗斯。”
“在格赫罗斯身后的,应该就是那群入侵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
接着,他慢慢回忆当时记忆。
自“未明状时期”之后,曾经支配人类梦境,过去,黑暗的往日支配者再次回来,世界因此再次被扭曲的梦境笼罩。
那种恐怖的存在,普通人看上一眼,就会疯狂。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狰狞的怪物。
在这样被恐惧淹没的情况下。有人选择了臣服,想要生存下去;有人选择了疯狂,尝试忘记恐惧;更有人选择了崇拜,希望得到知识。
但是我!我不甘心!我要践行这死亡之道,我要抵达一切的根源,我要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赶尽杀绝!
“这里说的应该是某一位践行死亡之道的人类,他想要让世界摆脱外神的恐惧,将所有外神赶尽杀绝。”
那些场景,最后以一句话为结尾。
“逝去的吾友啊!吾以狂猎之主发誓,会将这道路永远践行下去。从此以后,吾与死亡同行,与钟声同在……”
响起这话,苏格缓慢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钟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尝试杀死外神的人就应该是幽谷深处的那个持钟人。祂似乎与狂猎之主十分的交好,之后在战斗中这一位掌握着声音和死亡的神祗陨落了。而同样是掌握死亡的狂猎接纳和融合了他的知识,同时接纳的,还有那一个已经在幽谷中无穷岁月,已经神格化道的大钟。”
想到这,苏格大概能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那个持钟的神祗已经死去,他头顶的大钟就是《幽谷的晚钟》中的那一口大钟。
狂猎确实外来者,他是被某个存在召唤过来阻止外神对于这个世界的入侵。
战斗中狂猎继承了战友的衣钵,和森之黑山羊产生了了不可名状的联系。
在之后,战斗因为某些原因失败,狂猎发现时已经晚了。
在意志即将崩溃的时候,他通过自我的力量将躯体和残余的战舰送到了梦境的夹缝中。
“这么想来确实比较说得通。但有一点存在很大出入。”苏格眉头锁的更深。
“狂猎作为奥丁的阴暗面,统领亡灵,驾驭风暴,统领霜寒问题并不大,但是这梦境主宰者的权能是哪里来的?”
“最后关键的是,召唤尤格·索托斯的祈祷词为什么会作用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詹妮把我召唤出来的并不是我熟知的全能,而是迷雾之主?”
“狂猎和尤格·索托斯存在什么关系?”
沉默许久,苏格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惊恐的真相。
“黑暗子嗣是说我是背叛星界的父亲,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难道说将狂猎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被称为万物归一者的外神,尤格·索托斯!?”
哪怕是他现在是神躯,神的思维都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颤栗。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很多疑惑就能说得通了。全知全能的尤格·索托斯在召唤时将部分的权能交给了狂猎,让祂可以自由的在这个世界上活动。而尤格·索托斯和森之黑山羊有一腿,这样黑暗子嗣认错人也就可以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