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是这样,只不过她还在哭泣,孟浩已经不能再只是狠心目睹,就转身走开了。
此时看着她的双肩有些抽动,孟浩心如刀绞。
——她当然应该后悔。应该后悔当初第一次邂逅时回了我几句话,再应该后悔给我留了电话,更应该后悔接了我的电话而不是一句“打错了”……,就可以永远消弭我对她既定生活的打扰。
她不应该后悔。真的嫁给了我,恐怕两人也早被庸俗繁杂的生活磨砺得疲惫不堪了,如同我的前两任妻子那样。
她现在很好的,比与我在一起好得太多了。她这样肆意地哭泣,无非是女性的天然敏感所致。更是我带给她的又一次意外,又一次伤害……。
认识吴萍时,抱着无比豪情踏入社会的孟浩,只想恣肆驰骋,不想受到一点约束。
而与吴萍相处,尽管孟浩自觉费尽心力,但似乎总不能换来她真诚坦然的话语,只有倍加敏感的关心。
孟浩想得到爱恋的她的指点,甚至是严厉的指责、批评;但她总是带着甜美的笑容,来安慰,甚至顺从他。
孟浩总想让她觉察到她不是与一个少年相处,而是与一个满怀豪情的男子汉共事;但她总是对他频频点头认可,他只觉得那是无端的纵容,更像是难以言说的质疑,甚至是嘲讽。
此时想来,这些或许是理由,或许根本不是两人分别的借口。
是孟浩一直仰慕年长者的习惯造成的,是他明知他的未来充满荆棘而担心她不能适应造成的,更是他不敢对被父母呵护、已经有了很好工作,而且可以清晰见到美好未来的她有所承诺造成的!
说来,心理学家不过是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就可以概括:自卑。
这样的邪恶的屁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发明出来的,但再对它百般解释,也不过是如弗洛伊德、荣格、阿德勒等人皓首穷经地苦求终生后所言——心理疾病的转好,离不开病人自身的努力。
“心病只得心药治”,不就是如此吗?
——是啊,我要娶她。当初就应该娶她,后来一直找寻想要娶她,现在更想娶她。
但是,她现在是怨恨我吗?还是哀怜我?
我再度回到二十五年前那样一无所有,更是年华逝去,又凭什么娶这个精致得体的女人?我用什么来确保她的精致生活能够延续?
如二十五年前那样,用豪言壮语吗?现在想起来除了觉得年少轻狂的有趣之外,孟浩只有羞愧。
她结婚是肯定的了。
即便她也愿意重回我的身边,我又怎能为一己私欲而拆散别人的温暖巢窠?
——孟浩只好这样想,以此面对久别重逢的她。
吴萍抬头泪眼,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看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终于也还是不敢发言,只能强忍悲伤的孟浩,不禁更是伤心。
孟浩慌乱地在衣袋里找出几张纸巾,塞在她的手里。
她略微点头致谢,用纸巾不停擦拭,但泪水还是不停落下。
再低下头,她的哭声逐渐加大,甚至有点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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