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即便同时看到了她对面,也摆着服务员重新端来的一杯咖啡,吴萍还是有些疑惑。
她仿佛仍然身处梦幻中,尤其是在轻柔的乐曲声中,尤其是在昏暗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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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在吴萍刚到单位时,就打来了致歉电话。
吴萍心中虽有一些宽慰,但由于身边同事来往不断,也不能尽情责备他而不能全部释然。
孟浩连连致歉安慰之后,嘻笑的语气从听筒中传来:“好了,亲爱的。我要急着为万恶的资本家干活去了。这几天要适应一下,不能去接你了。”
吴萍“噗嗤”一笑:“还资本家?是在哪里干活呢?”
“算了,一时说不清,过几天见面告诉你。”孟浩犹豫一下,再嘻笑着说,“旁边还有人等着打电话,我先挂了。”
吴萍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听筒的忙音就传了过来。
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好像有点异样。
“这傻小子,真的敢对我说‘亲爱的’了。”吴萍终于从混沌恍惚的幸福中醒过味来。
一整天忙碌不停的吴萍,虽然很是谨慎,但还是因为心中的甜蜜感觉,而无奈地犯了许多工作上的小错误。
连连向中外各级领导致歉后,她再重新整理了手中的资料,直到交还上去确认无误。
高大的写字楼外,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路灯依次亮起在无尽的道路两侧。
吴萍带着对领导们的愧疚,和对孟浩以及她自己的心满意足,离开了单位,挤上公交车。
实在太疲惫了,在沙丁鱼一般的车中,她倒也不用太担心会被行驶不稳的公交车晃倒。
吴萍半是瞌睡半是警醒地,听着售票员报出到站的站名声。
“还有五站,还有四站,还有三站……”吴萍头脑晕沉地计算着。
一个十字路口,晚高峰相互争抢的公交车、小轿车、小货车、三轮车、自行车,以及汹涌的过马路的人群,终于纠缠到了一起。
公交车被堵塞在路口,乘客既一边大声埋怨着,却也只得一边无奈地困于车内。
吴萍倒并不觉得为此值得沮丧,更因为可以藉此得到安然打瞌睡的机会而暗喜。
她只觉得迷迷糊糊地,公交车终于又缓慢地,如同夏日里令人胆寒的,从树梢掉落在步行道上不知名的肉虫子,扭动着硕长的身躯爬行一般,在马路上摇摆着绕开障碍前行。
“西单站到了。”
吴萍似乎听到了售票员的报站,正在试图从恍惚中做出反应。
但她终于因为瞌睡而未能使得头脑立即清醒、四肢立即灵活,而被快速奔上车来的乘客们堵在了车内。
吴萍哀叹一声,只好看着车外熟悉的站台,逐渐从眼前划走。
还有那个正在焦急四处张望的人——曾晓利!
吴萍心中一紧,手心、额上都觉冒汗。她不由得暗自庆幸“老天爷,幸好睡着了,没有再碰到这个可恶的人。”
连忙收回眼光,吴萍不觉向里面挤了挤,似乎担心那人能够隔着车门、隔着车窗、隔着密密麻麻的乘客,也能发现慌张不安的她。
“挤什么?!”身旁的乘客不悦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吴萍连连道歉,只是不敢放出声音。她很是担心隔着重重阻隔,被车站上的那个衣着得体、满脸焦急之情的人听到。
错过了那一站,吴萍就又要转换两辆公交车才能回家。吴萍却只有暗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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