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下意识,茫然的吴萍回到了家中。
母亲连忙凑近她,笑眯眯地连连问着:“你去了,那傻小子肯定开心了吧?我还以为你要晚点儿才回来呢。傻小子什么时候来?”
吴萍看看母亲,再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淡然地说:“不会再来了。我,跟他分手了。”
父母顿时愕然,看着吴萍发呆。
母亲连忙拉着她坐下来,低声急着问:“孩子,别着急。慢慢说,为什么啊?”
吴萍漠然说:“小我三岁、没有正式工作、脾气大,不够吗?”
母亲连忙安慰她:“我的宝贝,大三岁就大三岁。过几年就不显了,他也二十一了;工作还可以找啊,他不是才二十一吗;脾气大,你把他叫来,我骂骂他就好了。我都知道的,你们大致处了三年啊!”
吴萍呆呆地说:“他,太傻了。”
母亲愣了一下,再急忙说:“怎么会呢?他个子比你高小半头,眼睛黑亮……”说着,她说不下去了。
缓和一下,母亲再接着说,“我知道的,他肯定不傻的。你跟他处了三年啊,孩子。”
父亲默然地看着吴萍,迟疑着说:“是他不再遵守他的承诺了?要是这样……”
吴萍摇摇头,再漠然坦陈:“是我没有遵守承诺。有另外一个人,搅扰了我和他……。”
母亲顿时呆愣,脸色惨白;父亲立即瞪圆了眼睛,恼怒得胀红了脸。
吴萍漠然看着坐在沙发上气得颤抖的父亲;从未打骂过她的父亲怒视着她,终于没有发作。他双手一撑膝盖,站了起来。
走到酒柜边,父亲的手颤抖着犹豫片刻,没有拿出孟浩父亲还礼的那瓶酒。
再拿出一瓶“飞台酒”,父亲冷冷地看着吴萍:“就这一瓶了,我还想,还想到春节时要你再带给他父亲……”
说着,气恼已极的父亲举起这瓶酒,狠狠地摔向墙角。
“砰”的一声巨响,随着酒瓶的炸裂,酒液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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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念着往事,悲伤的吴萍在车中边想,边痛哭着。
挎包里的手机接连响个不停,她不想理会。但是微信的提示音可以不理会,连续传来的电话铃声却实在是吵闹。
哭得没了再哭的心情,吴萍只好擦去眼泪,接起电话。
对方焦急地说:“吴老师,您在哪里?是今天下午的座谈会,千万不能迟到啊!”
吴萍平静一下:“抱歉,我下午还要……”
“真的是定好了,不能推掉!快点赶过来,”对方坚持着,“等你啊!”
立即挂断。
吴萍苦笑一下“要求别人时,总是这样的;我有求于人时,得到的大多是各种规矩、条文的拖延。可恨的罗霞,不就再次戏耍了我吗?”
连续呼几口气,吴萍觉得她还是应该按时赴会。
认为目前的状况可以胜任挤进汹涌的车流,以及面对各种生气的脸、忧郁的脸、愤怒的脸、开心的脸、大笑的脸的能力了,她就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酒店停车场。
吴萍当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罗霞,就在隔她五六辆的车中。和刚才的她一样,罗霞仍在痛哭。
罗霞原本正坐在车中发呆,与吴萍做无声的、无形的斗争。突然,她立即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得发狂。
易世杰低着头,快步从酒店走了出来。
罗霞的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羞愤的怒火当即就升了起来。
正在犹豫是否与他会面,罗霞又见到吴萍追出来,给了易世杰两记耳光。
稍有宽慰,罗霞呆看着易世杰慌慌张张地溜走,再偷看着吴萍回到车中。
“很明显,她与我一样,痛哭不已。”罗霞哭着暗想,“但不同的是,她还敢放声;我却不敢出一点点声音。这像做贼似的令人难堪、羞恨的感觉,何止是现在,二十二年前我就体会多次了。”
终于盼到吴萍率先离开了,略有满意的罗霞看看四下无人,立刻大哭起来:“我那时才十八岁,真的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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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犹豫、狐疑的心情,十八岁的罗霞身体颤抖着、两脚哆嗦着,跟在兴冲冲的易世杰身后,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他好友的小屋中。
“最后一次,必须是正式的!你答应过我了。”易世杰带着兴奋难抑的神情,急不可耐地说。
“你能保证吗?”罗霞颤抖着说。
“我敢瞎说吗?这么大的事!”易世杰急不可耐地凑近罗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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