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妹妹,有你这话,我就是牢底坐穿,哦不,我就是正经服完刑期,也是感激不尽了!放心,谁敢再瞎说八道,我崔建庆第一个抽他!”崔建庆激动地说,“原来是我不对,给了你一巴掌。回头出去后,你抽我两嘴巴!崔建庆动一下,就不是人!”
“好好。”罗霞慌张地说着,“到会客时间了,我走了啊。我说的事,你就当没听过。干脆就当我没来过啊!”
“那当然了!孟浩是好哥们,回头出去,我第一个去看你们!”崔建庆感动地说。
“千万别!我不想抽你,但你要是真想让我抽两嘴巴,单独找个地方就行了。千万别见孟浩!”罗霞起身说,再笑着躬身致意,“没必要,您没必要找我挨嘴巴。”
“随你,都听你的。”崔建庆呵呵笑着,“真是感谢你啊!”
罗霞丢下通话器,像是漏网的罪犯一般,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从警察叔叔的眼皮底下小跑着,跑向自由空间去了。
带着满心的羞愧、愤怒,罗霞再疯狂地去找易世杰,发誓一定要在最严酷的拷打中,逼出实情来。
但连续敲门之后,出来的不再是那个眼睛惺忪的孕妇,而是一个满面春风的中年男子。
诧异之下,罗霞悔恨地得知:易世杰迅速地搬了家,逃离了自己的魔掌。
男子温文尔雅地,笑眯眯地盯着罗霞说:“进来坐会儿吧,家里清静,有话慢慢说。”
“说你妈什么?!”罗霞低声骂了一句,迅速逃离。
——不是易世杰,他跑什么?真的是他,他也够惨的了。
自己这么折腾一番,他跟他媳妇,打胎流产是轻的,离婚也是可能的。
还能怎么样?……
失落无奈的罗霞,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转去家中,继续承受孟浩无声的,凄惨至极的寒风苦雨。
孟浩,在小蓝精灵珂珂的说笑蹦跳中,也试着压下羞愤;罗霞看在眼里,只有羞愧。
这样貌合神离的相处,随着孟浩逐渐恢复的酒量,以及肆意的纸牌赌博游戏中,难以持续了。
罗霞满怀悲情如古典小说里的怨妇、痴女一般,只想留住他。
但她还是觉得孟浩像是骑着马、挑着担,身影隐没于西行路上的人;或者是骑着马、挑着担,四处游走的行商那样。
在她轻理云鬓、戴好金钗玉簪,再描眉画眼、扑腮粉、抹口红等等一切齐备之后,缓缓推开疏影花窗,于情眸痴望中,
那人,已是越走越远。
绝对不能狠下心来与他离异,罗霞很是痛苦。但她知道,孟浩更加委屈。
公元二零零八年的秋天,在孟浩疲惫地在外面和赌友“战斗”了大半夜,一大早又急匆匆地赶去上班时,不详感又在罗霞心中升起。
正坐在接待室里发呆的心理医生罗霞,木然等待着不知哪个倒霉蛋,会满怀希望地来接受心灵损伤严重,还比不过患者的自己诊疗。
科主任带着安慰患者那样的微笑,不知何时来到了罗霞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