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闻言猛地跪下,脑袋死死磕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慌不择路地求饶。
“王爷饶命!老臣,老臣并未查出端倪,陛下只是有些体虚罢了,绝无他病!”
容予霄笑的慵懒散漫,他倚着床榻睨向张太医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微微启唇道:“张太医果真聪慧,若这皇城之内本王听见了不想听见的风声,便送你们一家去下面团聚,可好?”
“谢王爷开恩!老臣定当尽心为陛下医治!”张太医又猛地磕了个响头,对鹿川身体的一样绝口不提。
“退下罢。”容予霄未在多言,食指中指并拢,随意地朝着门外扬了扬。
不愧是在皇宫摸爬滚打的人物,这个个可都是人精啊。
摸着鹿川灼热的脸颊,容予霄眸子带着深意。
“我的娇娇,你又该身处何地呢?”
鹿川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冰窟可没过多久又置身于火海,冷热交替的难耐感令他身体虚软意识混沌。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闪着寒光的剑刃,那剑刃抵着自己的脖子发出争鸣。
“鹿川,你的命本就不属于你自己,若乖些也可少吃点苦头。”
动不了...
鹿川眼睁睁看着那剑一寸寸刺入皮肤,殷红的血顺着脖颈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可你为何要背叛我?”
是谁的声音?
鹿川看不清对面人的脸,那声音熟悉极了,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会是谁呢?
凝神强迫自己从记忆里翻找着,鹿川的心脏忽然猛地一疼,血腥气翻滚涌动直冲咽喉。
睁开眼,鹿川呕出一大口血来。
刺目的颜色淋漓了一地,鹿川还在咳嗽,他手肘拄着床泪眼模糊。
心脏的疼痛让鹿川想起了上个世界时的锥心之痛,手指捏的骨节泛白,整个人虚脱到乏力。
这身体已经开始垮了。
但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容予霄端着药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了鹿川趴在床边正不停地咳血。
将药放在桌子上,容予霄快步走上前去,大手轻轻拍打着鹿川的背帮他顺气。
“我为什么会呕血?”鹿川抬着眸子死死盯着容予霄,那黑色的眸子中如同云翳蔽日,根本无人能看透。
容予霄神色如常道:“气血两虚又受了惊吓,咳血是正常现象,莫怕。”
气血虚到什么程度才会咳血?鹿川心中明镜这不过是容予霄的说辞,但他也别无他法,只能笑了笑语气无畏:“贱命一条,死了也罢。”
谁知这话却触碰到了容予霄的某个点,他死死捏着鹿川的下巴,语气阴沉狠戾:“鹿川,你若死了,本王便叫整个京都上下为你陪葬。”
鹿川错愕地看着容予霄,忽然有些迷茫。
听他这话的口气,难不成自己呕血跟他并无关系?
那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还有关于那个孤本,为什么要杀了女主才要夺?
曲潇姚和骆闻暗中往来一事证据并不充足,目前来讲不足以判通敌叛国之罪,那容予霄要杀曲潇姚的目的到底在哪?
镇国公府的嫡女,容予霄当真敢明目张胆地除掉?
这桩桩件件的事仿佛残缺的拼图,一旦鹿川想要将它们拼凑到一起时,那拼图却又再度多了缺口。
不对劲...这事情非同小可,他必须要想办法知道。
“你希望我死还是活着?”鹿川的眸底依旧虚浮如同云端般缥缈,他呐呐地问着容予霄:“若你不想我死,我便好好活着,直到你想我死的那一刻。”
鹿川的回答让容予霄的眸子轻微闪了一下,他抵着鹿川的额头,两人四目相对:“本王想你死的那一刻,大抵是我们合葬的时候。”
“摄政王和皇帝合葬,你也不怕让世人笑掉大牙。”鹿川强撑着精神打趣他,现在自己体虚,容予霄对他的态度定会松软,这时候最容易打下好感基础。
“那又如何?百年以后的事与本王何干,与你又有何干?”容予霄混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后将桌子上的汤药端了过来。
隔了老远,鹿川便闻到了那股子苦涩的药味。
秀气的眉毛死死蹙紧,鹿川捏着鼻子往后挪去。
“这药怎么这么难闻?我不喝。”
容予霄坐在床边,长臂将鹿川捞了过来:“莫要耍小性子,你底子虚,该补补了。”
鹿川喝了一口,险些呕了出来。
他看着容予霄险些吃了自己的眼神,硬着头皮强行咽了下去。
极苦极涩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鹿川眼泪浸湿眼角,窝在容予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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