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为何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我们男人又没招你惹你。”萧晨喝了口酒,淡淡道。
“不只是男人。”女生盯着萧晨,面上露出一抹讥讽又自嘲的神色,笑道:“女人也没什么好东西,甚至大多数时候,女人比男人更贱,更可恶,也……更该死!”
她竟是用最甜美的微笑,说着最让普通人不寒而栗的话。
当然,萧晨不是普通人。
他又喝了一口酒,指着手中的酒杯,冲女生笑道:“你知道这杯酒的名字吗?”
女生面无表情,嘲讽道:“你想借此酒的名字侃侃而谈,扯些看似有格调实际上无聊透顶的东西,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泡我吗?”
“不,你想多了。”
萧晨摇了摇头,收起笑容,缓缓道:“我曾请过很多女人喝酒,请过她们喝各种名贵的好酒。但这种酒,我请的还不多,甚至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哦?是吗?我倒是来了些兴趣,这酒叫什么?”女生道。
萧晨盯着女生的眼睛,轻轻道:“这酒名叫……死亡!”
说完,他的右手闪电般从女生白皙的脖子上划过,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放下了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那块薄薄的刀片。
刀片的刀刃上,此刻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若有若无,得很仔细才能看出来。
而女生的眼睛,此刻早已瞪的很大,里面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断断续续道:“你是谁……为……为什么……”
“安息吧。”萧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本不想杀你这样有趣又漂亮的女生,可惜你要杀叶荷清,我就必须要杀了你,抱歉。”
说完,萧晨站起身,双手揣在裤兜,不紧不慢的离开了酒吧。
女孩儿的头一下子栽倒在面前的酒桌上,雪白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又细又红的血线,很快,鲜血涓涓如流,流到了透明酒桌上。
她的衣领上,还带着一个图钉状的黑色物品。
当然,这种时间,酒吧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突然趴倒在桌上的女孩儿。
毕竟,喝醉酒的人太多了,不喝醉才不正常呢。
……
这是一个天桥下的桥洞,桥洞里躺着十几个流浪汉,叫花子,亦或是无家可归的人。
好在夏天的天气,不至于让他们忍受寒冷,不过蚊蝇飞舞,污水横流,却也和地狱差不了太多。
萧晨双手依然揣在裤兜里,嘴里轻轻吹着不知道什么调的曲子,听起来倒是有些轻松和欢快,但是和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睡桥洞的人,应该是欢快不起来的。
萧晨一边吹,一边走,一边随意的打量着两边躺着的人。
突然,他眼前一亮,走到一个侧躺着的中年男人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中年男人胡子拉渣,身上穿着两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衣服脏兮兮的,像是几个月没洗,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即便大家都同为天涯沦落人,但此人显然比周围那些人更加沦落,以至于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萧晨笑了笑,感觉既有趣,又奇怪。
原来睡桥洞的人,彼此之间也是分等级的,有些人更受欢迎,有些人则没人喜欢,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中年男人耳朵动了动,根本没睁开眼睛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晨一眼,只是扭扭身体就没了动静,似乎睡得更自在了。
萧晨淡淡笑道:“既然睡不着,就别睡了,聊聊天多好。”
“困。饿。穷。”
中年男人眼睛也不睁,只是嘴里蹦出几个字。
“你说你何苦呢?”
萧晨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间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混口饭吃,若是稍微有些能耐,混成个风光的大富豪也未必不可,你又何苦干这行呢?还得睡在桥洞下。”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缓缓道:“这行有什么不好,想干活就干活,想休息就休息,乐得个清净自在啊……”
萧晨点点头,道:“也是,不过干这行,就要有干这行的觉悟。清净自在是不假,可保不齐哪天就得横尸街头,也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才是。”
“嗯?”中年男人一直闭着的眼睛,此刻突然睁开了,眼中精光爆闪,低声喝道:“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还未等他起身,突然感觉自己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也被另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掐得他根本喘不上气来。
他使出浑身力气,双手抓着那两只手,想把那两只手掰开,却发现那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大约两分钟后,中年男人胡乱踢蹬的双腿不再动了,双手也耷拉着垂了下去,眼睛圆睁,里面全是通红的血丝。
死不瞑目。
而周围那些流浪汉,依然在呼呼大睡,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萧晨放开手,在中年男人袖口处那个小“图钉”上看了一眼,轻轻道:“不要怪我,只能怪你接了不该接的任务。求仁得仁,求死得死,死在我暴风的手上,你泉下有知,也该无憾才是。”
说完,他伸手将中年男人的眼睛合上,然后站起身,吹着刚才的曲子,晃晃悠悠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