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不然我就请你们上去坐了。”
“没关系。”温凉一点不介意,就算她邀请她们,她也会谢绝。她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钱我明天就还你,直接打你卡上。”程媛又说。
先前她们互留联系方式的时候,程媛也一并要了温凉的银行卡号。
“好。”
互相道别后程媛下车。
目送温凉的车远去。程媛转身,习惯性的抬起头,望向22楼自己家客厅的落地窗。
看见窗前那抹高大身影依旧习惯性的立在那里,她安心而愉悦的展笑,提步走进公寓。
夜晚的华尔街没有了白天的喧闹,但严肃沉闷的氛围依然。某幢大楼一楼的咖啡店由于接近打烊,顾客寥寥,只有靠窗的一桌还坐着2个男人。
两人气宇非凡异于常人,相貌也都十分英朗俊逸,仔细看五官还有2?3分相似。
他们相对而坐,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其中一人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目光幽深,面容还显得有几分落寞戚伤。另一个嘴里咬着根没有点燃的烟,嘴角勾着温和的笑,在漫不经心的玩转着手上的铂金火机。
店员走到他们桌旁,分别将2人点的咖啡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咬烟的男人视线转向店员,礼貌的道了声谢。
男人笑容魅惑迷人,年轻的女店员脸刹时羞红。太过紧张,转身离开时,她不小心踢倒了靠放在男人沙发边的一双拐杖。她忙不迭连声道歉,手忙脚乱的捡起。这一阵忙乱,将注意力在窗外的男人拉回现场。
“发完呆了?”沈赫挑眼睇向楼少棠,语调是一惯的戏谑。
楼少棠丝毫没被他的调侃所动,落寞的脸庞没有一分变化,沉默不回应。
沈赫凝了他几秒,笑脸也拢起。楼少棠此时的心情他理解,但他不好安慰。安慰也没用,楼少棠不会听。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安慰得了他,但那个人正是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的元凶。
沈赫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给到楼少棠,楼少棠看眼烟,似犹豫了2秒,接过。
沈赫帮他把烟点上,而后举起自己的咖啡杯,“恭喜你,梦想成真。”
昨天,天悦集团在纽交所挂牌上市,这是楼少棠从20岁起就怀报的梦想,现在终于达成夙愿。
“有什么可恭喜的。”楼少棠终于发声,身形不动,从唇齿间呵出一声极为自嘲的轻笑。
他没有一丝喜悦,眼神反而添了几分哀痛。
这样的楼少棠沈赫没有见过。一直以来,楼少棠在他心目中是谁也打不倒的钢铁巨人,即使站在风暴的中心,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惊涛骇浪,他依然能镇定自若,昂首伫立,力挽狂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楼少棠会有被击倒的一天,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
沈赫不忍心看他继续沉浸在自伤自哀中,噙起笑宽慰道:“别这样,或许过几天她就回心转意了。”
“她要结婚了。”楼少棠声音暗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上的烟。烟自点燃后,他没有抽一口。
沈赫笑容倏得一凝,“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
楼少棠一语不发,幽伤的眼眸里有微微水光在波动,他喉结艰涩的滚动着,明显在强忍穿彻心扉的痛。
“真是……”沈赫咬牙,握拳怒砸了下桌子。他想骂人,骂死那个女人。更想打死那个男人。
“既然这样,你还想什么?!趁早忘了!”沈赫不再安慰了,他要鼓励楼少棠振作,“外面女人多的是,就凭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比她更好的?那种无情的女人谁他妈稀罕!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楼少棠侧首看向窗外。又下雪了,寒风比他们来时更大了些,楼前挂着的星条旗被刮得猎猎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刮飞。
“你说的对。”楼少棠转回头,掐灭烟,脸庞的哀痛表情荡然无存,刻上了下定某种决心的坚毅,“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对她留恋。”
说话间,楼少棠喉结再次一滚,两只手掌握紧成拳。
沈赫望着他,没有为他说这样的话感到宽心。他很清楚,楼少棠说的容易,做起来未必。
他太爱那个女人了,胜过爱他自己。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在爱她。
有时,他还挺羡慕他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爱。
比如他。
“好了,别说我了。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从费城转到纽约了?”
楼少棠问话切断了沈赫思绪,刚浮现出他脑海里的温凉的美丽脸庞立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