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震惊万分,盯着照片脑中仔细回想。半晌,她想起来了。
坐在医院楼下花园长椅上的那张是这些照片中最早拍的。那时她刚回“禾睦”,某天中午吃完饭,见天气不错,加之上午又做了台大手术,她便到花园散散心。
散了会儿步她坐到长椅上,打算坐10分钟就上去,坐下不到5分钟就起风了,沈赫也在那时过来了,噙着一脸惯常的谑笑,单手插在裤兜里,问她是不是午餐没吃饱,再在这里喝点风,随即就把手上的外套丢给她,又口气嘲弄的说:“温医生是林医生钦点的优秀人才,可不能病了,不然他可担当不起。”
她没有理他,把丢到她身上的他外套冷冷挥到地上,起身越过他回办公室去了。
阳台上晒衣服那张具体时间温凉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一个周末。之前连下了一周的雨,那天天空放晴,阳光明媚极了,她将积了几天的衣服全都洗了。
在阳台晒完最后一件衣服,她一转身就看见沈赫正面向着她站在他家阳台。
他们两家的阳台是平行的,但隔的有些距离,是为了防止隔壁的人跨过来。
沈赫一下放下手机。那时她以为是她陡然转过身,沈赫措手不及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偷拍这张照片。
沈赫打开窗,指了指她的窗,示意她也开窗,她置之不理,冷着一张脸回了屋里。过不会儿,沈赫就来按门铃了,手上提着一筐脏衣服,说他家的洗衣机坏了,借她洗衣机洗下衣服。温凉已经记起当时她是怎么回他的。
“你家煤气灶是不是也坏了,等下还要借我厨房做饭?”她用一惯对他冷冰冰的态度。
沈赫神情露出惊讶,挑起的嘴唇却勾起狡黠的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招他都用烂了。照他的话,他家就没一样好使的东西。
她没有回绝。他有心要进来有的是借口,她不愿跟他掰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沈赫就去到厨房。他经常到她家,俨然把她家当成了自己家,驾轻就熟的开冰箱拿食材,开始为午餐做准备。
她忍不住出声逐他,谁知这时悠悠起床了,看见沈赫在做她喜欢吃的酥炸排骨,高兴的蹦了起来。温凉只好不再赶他走。
转身回客厅的那刻,她看见沈赫朝悠悠眨了下眼。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悠悠是他托儿。
她不知道沈赫本来就会做酥炸排骨还是后来学的,无论从色面,还是味道,他做的与她的简直一模一样。一开始她没有吃,沈赫就一直不停夹给她,整个碗都被排骨填满,最后在悠悠的劝说下,她才勉强吃了两块。当尝到的时候她惊讶极了,但表面没有显露一分,仍冷若冰霜。
吃完饭,沈赫又照例把碗也洗了。衣服早洗完,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她家,只好回去了。
至于超市这张,离现在是最近的,温凉就记得更清了。
那天下班回家路过超市,她想起家里的纸巾都用完了,于是就进去买。她没有直接去到卖纸巾的地方,而是随意逛,看见还有需要的就放进购物篮里,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购物篮有些拎不动了。在卖牙膏的地方,她把购物篮放到地上,暂时解放一下因负重而酸痛的手臂。
才放下1分钟都不到,购物篮就被人提了起来,随之沈赫调笑的话语就滑进她耳朵里,“让你跟我一起健身你不听,看吧,这点就歇菜了。”
她当时很无语,感觉沈赫跟她就是相生相克的,哪哪都能碰上。
看他已把购物篮轻松的垮到手臂上,她要去拿过,却是被沈赫手一挡,“还是我拿吧,你脚刚好,别手又折了。”他依旧用嘲弄的口气说。
她没再去抢,任他拿了。这点重量于他而言确实就像提豆腐一样。
由此,沈赫“顺理成章”的进了她家,又“顺理成章”的帮她做了晚饭,再由“顺理成章”的和她们一起吃。直到吃完饭她第3次逐他,他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了。
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可现在想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天不知何时黑了,窗外的灯光照进漆黑寒冷的房间里,温凉放下照片,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的往上涌,漫过喉咙,穿越鼻腔,蕴到眼眶里。
眼睛很酸很酸,渐渐被一层水雾朦住。
今天上午,林立珵接到他当年读研时导师的电话,对方因公来海城出差,约他下班后见面。刚结束他就马不停蹄赶到温凉家。
按了好多下门铃没人应,林立珵拿出手机给温凉拨去,只听隔壁沈赫家的门里响起手机铃声,下一刻房门被打开,温凉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立珵错愕不已,刹时又看见温凉眼圈红红的,他心咯噔一沉。
“你怎么在他家?”他不动声色,佯装没有注意到,朝温凉走过去。
没料到林立珵这么晚还会过来,温凉也是愕了瞬,随后将沈赫家水管爆裂的事告诉了林立珵。
“你现在怎么也管起这种闲事了?”
林立珵极力掩饰心中不悦,脸上的笑却很牵强。温凉不是看不出,她坦然自若的说:“如果不管,水也会漫到我这里。”
她的理由很正当,但林立珵并不认为是这么回事。他感觉温凉在意沈赫,记挂他。
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他就有了,自沈赫失踪后越来越强烈。
他不只一次见温凉站在阳台上,望着沈赫家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