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林立珵一句话不说,牵起温凉的手,朝沈赫冷瞥了眼。
沈赫单手插在兜里,嘴角挑着倨傲得胜的笑。林立珵镜片后的蓝色眼眸愈发冰冷,像2块结晶的冰。
林立珵已经做好沈赫会阻拦他们走的准备,但是沈赫没有。
出宴会厅,坐电梯下到停车场,林立珵一路都没有说话,温凉也不说话。
直到坐到车上,温凉不想气氛继续这样僵持,率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在生我气?”
“没有。”林立珵马上回道。
他确实不是在生温凉的气,温凉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他恼的是沈赫。
“对不起。”温凉还是道歉了。毕竟现在她是林立珵的女友,这样当着他面接受沈赫的邀舞,确实拂了他的面子。
“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林立珵心绪已不纠结在他们共舞这件事上,他在意的另有其事。
自知林立珵已经不开心,温凉自是不会再告诉他,沈赫跟她打情骂俏的话。
“没什么。”她说。
但林立珵并不信,刚才她与沈赫在交谈,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告诉你他为什么回来?”
“没有。”
温凉神情无一丝说假话的痕迹,林立珵不再质疑,又问:“他有说到我吗?”
温凉微诧,不解林立珵为何刨根问底,这很不符合他的脾性。
“没有。”温凉没有深究,实话道。
林立珵紧了紧握方向盘的手,目光盯在前方,神情似是在思忖什么。
两人都没再说话。
咚——
一只黄球滑过半张台球桌落入前方球袋。沈赫直起身,拿过桌沿上的乔克摩擦杆头。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赫轻抬起一丢丢的眼皮,瞥见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已知来人是谁。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置之不理,继续摩擦杆头。
地上没有一片干净之地,被残破的画框、花瓶碎片和办公用品铺满,不仅地上,墙上和办公桌也被砸得一片狼藉,哪里还像一个上市集团总裁办公室,简直像发生过激烈战斗的战场。
沈修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这种简单粗暴的事只有沈赫做的出。
当然,他能理解。
沈赫被弹骇后,这间办公室就成了沈佑恺的。沈佑恺将这里重新装修,除了保留了这张台球桌,所有属于沈赫的东西通通被扔弃。现在沈赫重掌“盛世”,自然是将沈佑恺的所属事物全部毁掉。
没毁沈佑恺这个人,已是睚眦必报的沈赫最大的仁慈了。
“这么晚,沈大少不在家抱娇妻,跑我这里凑什么热闹?”沈赫嘲讽的话语飘到沈修泽耳中,沈修泽收回投在地上的视线,走向台球桌。
“你给沈佑恺看的是他在印度仿制药公司的证据,对吗?”沈修泽开门见山。
沈赫手微微一顿,抬眼看沈修泽。
沈修泽面庞惯常的冷沉,但神色却是十分肯定自己所说的。
沈赫收起谑笑的脸,鹰锐的眸子直直盯视沈修泽,片刻,他放下球杆,从放在桌沿上的烟盒里抽出支烟,“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修泽说的不错,他给沈佑恺看的文件确实是这个。
早在沈佑恺去印度不久,沈佑恺就秘密创立了一家医药公司,专做针对“盛世”旗下原研药的仿制药品,并通过非法手段卖给“盛世”的病患,致使“盛世”利润下滑。
这件事起初沈赫并不知晓,况且“盛世”的损失也不是太大,所以也没当回事。直到沈佑恺突然回来,他觉事有蹊跷便去派人查,这才发现,随后他亲自去了一趟印度,最终证实了此事。
见沈修泽不说话,沈赫突然想起沈修泽知道他去过印度的事,他猜测沈修泽应该也去调查了。
沈修泽这人表面看似对任何事漠不关心,实则心思慎密,洞察力极敏锐,只要他想,也是没什么事能瞒过他的。
“知道多久了?”沈赫又问。
“你的事从不透露给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修泽声音还是硬邦邦,但语气却不硬。
沈赫不屑的哼笑一声,吐出烟圈,“不说拉倒。”他无所谓知不知道。
“这场仗你打得真漂亮。”沈修泽冷峻的脸庞勾起一丝赞赏的笑。
沈赫挑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千年扑克脸的沈修泽竟然会笑。
“你在夸我?”沈赫语气还是谑味十足。
沈修泽脸上的那丝笑不见了,又回归到冷峻,“你认为是就是。”和刚才一样,他口气并不冷。
沈赫无谓的轻哼,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扔给沈修泽,沈修泽条件反射的一接,接到手上才看见是烟,他迟疑了2秒,将烟夹到指间,走到沈赫边上,“我没火。”
沈赫弹开火机,帮他把烟点上。
沈修泽抽了口。
有段时间没抽烟,又不习惯烟味了,沈修泽下意识的轻蹙了蹙眉头。
“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事?”沈赫把烟叼到嘴上,重新拿起球杆。
依他对沈修泽的了解,沈修泽还不会那么无聊。
被他料中,沈修泽来此确实还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