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往下坠。
“温凉!”
在温凉倒地的那一刻,沈赫飞奔过去,及时扶住了她。
温凉缓缓转过头,沈赫紧张又万分心疼的脸映入她眼帘。一瞬的迷茫,温凉神智清明过来,立即推开他,“别碰我!”
她如同受到攻击而用尽全力自卫的小兽。沈赫被推开,刚要去擦拭她眼泪的手举在半空。
温凉眼眶里又滑下两滴热泪,再次灼烧到沈赫疼痛的心。
真相太残酷,就知道温凉若是得知定会无法接受,像现在这样痛彻心扉,这些事他原想永远瞒着她的,但还是不巧让她知道了。
“温凉……”抑住强烈的心疼,沈赫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怎么也想不出如何说,说些什么,声音哽在酸涩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
温凉再次握住拳头,比先前更紧的。
欺骗、谎言、虚伪。
林立珵、沈赫。
她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全都口口声声说爱她,一个却害死了她未婚夫,另一个正和另一个女人爱得你浓我浓。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耍弄。
她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她的,从不骗她,为她无私奉献的那个男人早就不在了。
方谨言,他已经死了。
“谨言……”
方谨言温柔如五月和煦阳光的笑脸突然浮现在温凉眼前,温凉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哽咽出声。下一刻,她眼前猛然一黑,晕倒在地。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闹铃声蓦得响起,彭俊华吓一跳,按掉手机,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放心的下车,走进前方的别墅。
一只脚刚踏进门,沈佑恺阴恻恻的笑音便传进他耳中,“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彭俊华循声看向客厅沙发处,沈佑恺背对长形沙发坐在靠背上,左手擒着杯红酒。
这里是沈佑恺的家,彭俊华是第一次来,但他无心欣赏这栋价值千万的豪宅,目光紧盯沈佑恺。
今天是阴天,屋内没有开灯,昏暗无比,让沈佑恺的脸看上去比平时更阴邪了几分。
彭俊华不由生畏,白了白脸色。
舔舔嘴唇,他搓着手,嗓子干干的赔笑一声,“最近事多,我抽不出空过来见你。”
沈佑恺讽刺的勾笑。
早知道彭俊华是根墙头草,见他失势立马与他划清界限。给他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要不是他威胁再不来见他,就直接去沈家别墅找他,恐怕他今天还不会来。
彭俊华还站在原地没朝沈佑恺走过去,抽着嘴假笑,“找我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沈佑恺挑眉,啜了口酒。
彭俊华一噎。
没事,沈佑恺才不会找他。
自始至终,沈佑恺只把他当成与沈赫对战棋局中的一颗棋子。当然,他也一样。他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现在沈佑恺倒了,他自然不再与他联系,但沈佑恺偏又找他。怕沈佑恺真把他们勾结的事告诉沈家人,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见他。
沈佑恺拍拍右手边的沙发靠背,“过来。”
不知沈佑恺到底要干吗,彭俊华心毛毛的,但不过去又不行,脚底似粘了胶水般磨磨蹭蹭的过去了。
沈佑恺绕过沙发走到茶几前,拿起红酒给彭俊华倒了一杯。
酒里不会下毒吧?
彭俊华看眼酒杯,脑袋里一下闪出电视剧里那些杀人灭口的情节,他害怕的脸更白了,吞了吞口水。
“有,有什么事,你就,你就直说吧。”彭俊华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捏住手,死都不接沈佑恺递过来的酒杯。
看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怂样,沈佑恺鄙夷的轻笑一声,想到了刚才他给林立珵打的那通电话。
与彭俊华天壤之别,林立珵十足男人的硬气和魄力,告诉他,他的幸福毁了,以后他的人生也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但他不责怪任何人,是他咎由自取,并警告他从今以后不要再联系他,他们从此一刀两断,若是再骚扰他,他将采取手段,与他玉石俱焚。
林立珵东窗事发,他对他的威胁失效了,现在唯一能再利用的只有眼前这个怂蛋。
沈佑恺把酒杯放回茶几,坐到沙发上,“坐。”
他示意彭俊华坐到他对面,彭俊华又捏了捏手,强制让自己不要慌,坐下。
沈佑恺抬手拂了把额前的刘海,额上狰狞的疤痕乍露现,“最近沈家有什么动向?”
他说沈家,其实指的只有沈国连和沈修泽,彭俊华很明白。
“没什么动向,跟平时一样。”彭俊华笑得讪讪的。
沈佑恺怎么会信,挑眉阴笑的睇着彭俊华,彭俊华被他看得心更虚了,立马又补充,“我在沈家什么地位你清楚,就算他们有什么,也不会告诉我。”
这个不假,沈佑恺是信的,但……
“我听说沈修泽最近和沈赫走的很近。”
彭俊华惊讶的张嘴,“啊?你听谁说?”
“这你别管。”沈佑恺交叠双腿,倚靠到沙发背上,“你去帮我做件事。”
彭俊华紧张的直盯沈佑恺,鼻尖冒出细微的汗,“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