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的老公会为我做,不需要你代劳,你体贴关心错人了,拿去给你太太吧。”
说完,温凉用力甩开沈赫的手。沈赫向后趔趄了一大步,撞到身后的电梯门上。
温凉无视,转身疾步回了自己房间。
沈赫怔立在原地,许久许久身子都没有动弹一分。更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安全楼道里,一道黯郁的目光正透过门缝注视着他。
裴向风空手而归。他在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卖生姜的地方。向旁边的住户讨买,不巧人家也正好用完,好心人指点他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块地,地里有生姜可以自己去挖。但那地方在10几公里外,他没车去不了。
听裴向风这样说,温凉忽然想到沈赫那双被冻得通红,沾了脏污的手。
她心似猛得被人紧揪了下。
赶快将沈赫从脑子里挥走,温凉接过裴向风脱下的外套和皮手套。
裴向风外套上全是雪,脸也被冻红,温凉很是过意不去,“没关系,我没事了。”
挂好衣服,温凉立即就给裴向风倒了杯热水。
裴向风接过喝了口,“不知道沈赫回来了没,晚点我再开车过去。”
“别去了,我真的没事。”温凉这次坚决不让他再去了。
可是裴向风已经拿出手机,拨给沈赫。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一道刺耳的女人的尖叫声立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啊——
裴向风惊诧,以为自己打错了,放下手机看眼屏幕,确实是沈赫的。
“喂?沈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裴向风紧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女人的叫声非常尖锐响亮,温凉也听见了,惊异得瞪大眼睛望着裴向风。
“现在不方便,等下再打给你。”匆匆说了句,沈赫就挂了电话。
他语气像是碰到了危急的状况,裴向风马上收起电话,“我去看看!”
温凉也担心出什么事了,要跟着去,但马上想到还有宝宝,便止住了脚步。
裴向风一人上了楼,刚出电梯就听见从沈赫房间里传出刚才电话里女人的尖叫,裴向风很快就辨认出是程媛的,赶紧跑去敲门。
沈赫开了门,裴向风立即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看向房内。
房间里像是被人打劫过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茶杯和花瓶都被打碎。窗户洞开,呼呼的寒风贯穿进来。
“Jacqueline做噩梦了。”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沈赫已然没有了刚才电话里的措手不及,一派镇定。
裴向风半信半疑,皱眉,越过沈赫进去里面。
程媛倒在床上,头闷在枕头里,全身似抽搐似颤抖,裴向风惊异,“媛媛!”
他疾步跑到床边要拉起程媛,可手刚碰到她,程媛像触电般的弹跳起来,手乱挥乱打,尖声叫嚷,“不要碰我!”
裴向风被吓住。
“她做什么噩梦了?”他问沈赫。
沈赫还没回答,程媛就突然跳下床,抱住了他,“老公!”
她似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一块能救她命的浮板。
沈赫轻拍她以示安慰。
程媛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噩梦的,裴向风内心狐疑,目光审度地盯着沈赫。
沈赫仍坦然镇静,“你先走吧,她没事,等下就好了。”
裴向风不便再说什么,站起身,视线扫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药。药瓶的标签在另一面,他不知这是什么药。
掩住更深的狐疑,裴向风离开了房间。
沈赫松了口气,扶程媛坐到沙发上。
程媛在印度遭性侵是程鸿生夫妇不堪再提及的伤心事,也为免程媛因此事遭人歧视鄙夷,目前知道这事的只有程鸿生夫妇,沈赫和程媛的主治医生4个人。就连裴向风,程鸿生夫妇不愿他知道后同他们一样心伤,也隐瞒了,并请求沈赫也要对他保密。
程媛情绪比刚才稳定许多,沈赫把床头柜上的药拿过来给她吃了2颗。
程媛已经快2年没有发病了,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从温凉那里回来房间,程媛就突然歇斯底里,把房间里的东西乱砸一气,还开窗要跳楼。
“老公,抱我。”程媛圈搂住沈赫腰身,偎到他胸膛上,十足依赖的模样。
沈赫胸口被压抑得闷堵至极,身形不动。
程媛整个身体更贴紧沈赫,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老公,抱我!抱我!”
生怕她又发病,沈赫伸出手抱住了她。一颗心刹时如跌进荒凉无际的枯漠。
程媛抬起头,一只手抚上沈赫脸颊,焦虑不安地注视着他,“老公,你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会在我身边的,对吗?”
沈赫喉咙像被一双手扼住,说不出一个字。看见程媛眼神又起了似要失控的变化,他沉重的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