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温凉这么唠叨,文嘉佳耳朵都出茧子了,什么也没说,摆摆手走了。
文柏森做完化疗裴向风还没回来,将文柏森送回病房,温凉打电话给裴向风。
随着听筒里等待接通的嘟声,病房外同时响起手机铃音,温凉侧首看去。裴向风走了进来。
温凉按掉电话,“你去哪了?”
话落,发现裴向风眼圈红红的,眼睫上还有些许湿润。温凉暗诧,又见裴向风面色也晦黯不霁,一抹狐疑笼上心头。
“下去转了圈。”裴向风神情一派若无其事,朝病床上的文柏森看眼,“做好了?”
心想或许只是自己错觉,温凉不作多想,“嗯。”
“你想再留会儿还是走?”
文柏森刚睡着,还有护工照看着,温凉没什么可担心,“回去吧。”
裴向风点下头。
坐上车10分钟,温凉就确定裴向风确实反常。平时他开车都会和她聊天,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表情还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濠生”正在海城新建一座度假酒店,裴向风最近都忙于这个项目,温凉想他也许是积劳成疾。
裴向风回神,看向后视镜里的温凉,“没。为什么这么问?”
温凉微微一笑,也不说。
裴向风继续沉默。就在温凉揣测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裴向风冷不丁地出声,“Grace。”
“嗯?”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问过我,媛媛有没有去过印度?”
温凉心陡然一荡。
温凉记性绝佳,这事她记得非常清楚,是2年多前他们在肯尼亚的时候。当时沈赫告诉她,他与程媛订婚是因为程媛去印度找他,在那里遭遇性侵患了精神疾病,为帮助她治疗而不得以为之。
偏巧在那个时候,她又得知裴向风与程媛是兄妹,于是便向裴向风侧面求证。但是裴向风否认了,说程媛从未去过印度。正是因此,她才确认沈赫真的欺骗了她。
想起那时沈赫还向她发毒誓,真是讽刺。
温凉内心再起波澜,痛意袭卷整颗心脏。
“嗯,怎么了?”不明裴向风为何突然提起这件往事,温凉问。
“你当时为什么那样问?”
温凉心头蓦的忐忑一跳,“我只是随便问的,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裴向风紧凝温凉眼睛,温凉双眸尽是坦然,神情也丝毫无说谎隐瞒的迹象。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没事。”裴向风若无其事地笑起来。
温凉暗自松了一大口气。还以为裴向风对她和沈赫的关系起了怀疑。
裴向风没有再说话,神情似又陷入了沉思。
激情的舞曲从夜店厚重的门内传出,文嘉佳站在门口。
从医院出来后,她心情更差了。沈修泽还没有给她打电话。为发泄心中闷气,她又去了天悦中心疯狂血拼,还去了网球馆打网球,可都没能让心情好一丁点,于是又想到夜店high一high。但到了门口,她突然又不想进去了。
自从和沈修泽结婚,文嘉佳就很少再来这种地方,只偶尔公司部门搞聚会的时候来,但也都很早就回家了,不像过去那样通宵达旦。
“Hi,美女,怎么不进去?”一个染了一头蓝毛的年轻男人,双手插在羊羔毛皮夹克口袋里,姿势流里流气地从后面走过来,带着调戏的腔调问文嘉佳。
文嘉佳斜眸瞥了他眼,红唇轻蔑的勾了勾,不屑搭一句话,调头就走。
男人吹了声口哨,推门进了夜店。
好吧,她投降。
文嘉佳又站在路边思考了2分钟,这样一直和沈修泽怄气下去,她快要疯了。
文嘉佳打车去了沈修泽公司找他。到了那里,见玻璃门紧锁,里面黑灯瞎火,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公司休息。
气恼地骂了句,文嘉佳打电话给沈修泽。电话响了几声,沈修泽终于接了。他没有说话,文嘉佳却是欣喜万分,立即开口,“Vincent,你现在哪里?”
沉默几秒,沈修泽冷而暗哑的声音传来,“你改变决定了吗?”
文嘉佳微微一怔。
短暂的沉默,文嘉佳说:“Vincent,这事我们见面再说好吗?你告诉我你现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沈修泽默了默,报了个地址给她。是在城郊的一个高尔夫俱乐部,文嘉佳立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