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赫怎会落得劳燕分飞。
可看程媛现在这般伤心欲绝,虽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又在演戏,最容易心软的温凉还是不由不忍心起来。
就在她捏手,犹豫要不要也过去安慰程媛,程媛突然看见了她。
一抹愕然飞快掠过程媛痛哭流涕的脸,随即她推开裴向风,跳下床奔向温凉,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抓住温凉手,“大嫂,你也帮我向Eric求求情吧。我不能和他离婚。离开他,我真的会去死!”
温凉一诧,不是为程媛说的话,而是程媛从来没这么称呼过她。
“够了!”沈赫一改先前冷绝姿态,上前去到温凉边上,暴怒地扯开程媛手,“程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因为自杀身体虚弱,程媛一下摔倒在地上。她更是泣不成声。
见沈赫这般粗暴对待程媛,且十分清楚沈赫为何这般怒火中烧,裴向风也更恼怒了。他蹲身扶起程媛,怒目嗔喝沈赫,“Eric,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沈赫毫不把裴向风的愤怒当回事,他不屑地冷勾下唇,目光转向温凉,阴鸷的眸光瞬变成了一汪柔波。
他眼神的转变被裴向风清清楚地收进眼底,裴向风暗自握了握拳头,强行克制怒火,对温凉道:“你先回去。”
温凉点下头。尽管她是于心不忍,但要她按程媛所求,向沈赫求情,她有些做不到。
沈赫要跟温凉一起走,最后让程媛彻底死心,“该说的我都说了,程媛,你不肯离,我们就只有走法律程序。”
沈赫会说这样的话,程媛不意外,但难以接受,她用哭到沙哑无比的声嗓撕心裂肺地道:“Eric,我不能失去你!”
“你不能失去我?呵?”沈赫冷冷一笑,眼中全是不齿和轻蔑,“因为你的自私,你的谎言,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沈赫看向温凉,挂笑的脸痛涩分明。
温凉心猛得一窒,一双眼紧张地盯着沈赫,生怕他别说出不该说的。
程媛骤然停止了哭泣,裴向风面容也倏得一僵,两人也不约而同看向温凉。
温凉紧张极了,一颗心快要跳出胸口,可碍于裴向风和程媛在,她不能制止,就连暗示警告都不能做。
沈赫微微一笑。温凉藏在镇定自若面庞下的忐忑,他洞悉得透透彻彻,可他心实在太痛了,痛到无法再压抑心中的这些话,他必须要宣泄出来。
沈赫凝视温凉强作淡定的绿色眼眸。温凉的眸子里有他,可也仅限在她的眸子里了。
碎痛的心更为一痛,沈赫启开唇瓣,“我失去了这辈子的挚爱。”
他语速极为平缓,静而无波,可是每一个字都沁满了浓浓的悲怆。仍凝视温凉。
温凉眼眶突得酸胀,涩痛从心底汨汨往上涌。她用力握住拳头,不让安之若素的模样失守。这时,只听沈赫继续道:“她是我豁出生命去保护,去爱的女人。直到现在我都深深地爱着她。可是,她已经嫁给了别人,还有了可爱的孩子。她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再也不会。”
以为自己会平静的说完,可说到最后,沈赫哽咽了。
情绪在崩陷的不止沈赫,还有温凉。
感觉到眼泪快要涌出来,温凉赶紧低下头。
一旁的裴向风拳头再次握紧,眼底涌起暗潮。
“这一切全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能一味责怪媛媛。”趁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裴向风松了开拳头,面容不再显一分怒意,“是你自己在爱与良心之间选择了后者。说穿了,比起爱那个女人,其实是你更爱你自己。”
不料裴向风竟出这样的观点,沈赫一愣,立即冷笑,“裴向风,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裴向风无畏地直视沈赫,却用余光在观察温凉。
温凉已将情绪压制住,听见裴向风的话,她绞痛的心微微一沉,抬起头,下意识的就朝沈赫看去。
沈赫勾起笑弧,下一秒笑容一凝,陡转冷戾,“无耻!”
裴向风面不改色,“你否认也没有用,事实如此,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事实他个球球!
沈赫冷眸阴鸷眯起,从没觉得裴向风这么欠揍过。
他转眸看向温凉,希望温凉不要被裴向风这派胡言乱语影响了,真认为他爱自己甚于爱她。
温凉神情没有什么波动,还和先前一样的淡漠,似乎他们的话没有对她内心起一丝的涟漪。但温凉擅长掩饰真实情绪,沈赫是最了解不过的,所以他并没有放心,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如此。
温凉冷冷别开眼,看向已被裴向风抱回到床上的程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