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怒步生风,俊脸比在医院听完保姆的话后还要阴骇。
还是第一次见沈赫这副模样,程媛心里不觉发毛,无暇去想他为何来这里,她站起来,“Eric!”
沈赫一语不发,走到她们这里,看眼茶桌,随即抬起右腿一脚踹了过去。
茶桌轰一下倒地,桌上价值上万的茶具和精致的茶点通通摔碎到地上。
谁都没料到沈赫会这样粗暴,严慧仪和程媛双双吓得大声“啊”叫,蜷身缩脑,脸煞煞白。
沈赫阴戾的眸子似把冷箭射向程媛,他想用力钳住程媛下巴,可一想这样会脏了自己的手,于是没有这样做,如惯常的单手插进裤兜。
正值午后,天空艳阳高照,可是此时,程媛感受不到一点阳光的温暖,只觉自己站在刺骨的寒天里。
程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惊惧,她心脏寒颤得厉害,盯视沈赫布满阴鸷的脸庞的眼睛里聚满恐慌。
“程媛,是不是我对你客气太久了?”
沈赫声嗓似股簌簌的阴风打在程媛脸上,程媛心不由又打了个寒噤。她也听出来了,肯定是温凉将她去医院的事告诉了沈赫。
哼!还以为温凉傲气,什么都不会说呢,原来也是朵白莲花。
程媛内心冷笑一声,畏惧的感觉一瞬间消失大半,对温凉的痛恨加剧,同时也又对自己起了悲哀。
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凄苦而自嘲的一勾,旋即划开讽刺的弧度,“是啊,你对我一直很客气,客气得像个外人。这几年,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你从没对我发自内心的笑过,对我说的每一句体贴的话,做的每一个温柔的举止全是因为顾及我的病。你很痛苦吧?呵呵?”
痛苦的人何止是沈赫,程媛自己更痛苦。和沈赫一样,在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里她也在苦苦的煎熬。以为总有一天她会熬到沈赫对她产生真心实意,可是到头来,她熬来的却是沈赫的冷酷无情。
掩住所有的痛和恨,程媛继续噙着讽刺的笑,直视沈赫戾色不变的脸,接着挑衅,“你现在想结束这个痛苦,和温凉比翼双飞?呵?做梦!”
沈赫眼眸阴谲一眯,脚步朝程媛迈近。
明显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恐怖气场,程媛再次惊惧,她噤住声,不由向后退。
这时,比程媛更被沈赫畏慑住的严慧仪立即上前挡到程媛面前,抖着声音用警告的语气质问沈赫:“你要做什么?!”
沈赫森冷的目光依然如钉子般钉在程媛煞白的脸上,抬手将严慧仪一把推到边上。
沈赫用的劲不算太大,严慧仪自己没站稳,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不知是更怕了,还是因为跌坐的冲击,严慧仪一时站不起身,也再说不出阻止的话,只能悬着一颗惊吓的心望着沈赫。
“你说让我和温凉再熬2年?”似是听到个笑话,沈赫忽得嗤笑一声,马上又戾下脸色,从兜里掏出手帕,隔着手帕钳起程媛的下巴。
程媛一骇,脸上五官、肌肉全都僵硬。从小被家人当珍宝般捧在掌心里呵护长大的她,哪里受过这般皮肉之虐,除了感觉下巴一阵比一阵的痛,内心更感屈辱。
她眼泪涌出来。
沈赫无动于衷,手劲越来越大,好看的唇挑起无比阴冷的笑,“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熬不熬得到那个时候。”
说罢,沈赫用力甩掉程媛下巴。手帕脏了,他又把手帕像丢垃圾一样丢到程媛脸上。
程媛怀疑自己下巴是不是脱臼了,捂住下巴连句叫痛的声音都发不出,脸又遭手帕砸得一痛。
严慧仪见状,惊急地跑向她,“媛媛!”
见程媛整个下巴都红了,严慧仪既惊又怒,冲沈赫厉声喝道:“沈赫,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伤她?!”
沈赫冷酷地一哼,“谁伤我的女人,我就加倍还给她。”狠戾的眼再次看向程媛,“程媛,你最好给我记住这句话。”
撂下这句话,沈赫走了。
盯凝沈赫无情的背影,程媛眼泪哗哗得流出眼眶。她分不清是下巴的痛,还是心痛造成。紧紧握住拳头,整个胸腔已被对温凉的恨充斥得再装不下其他任何情感。
起风了,温凉去关窗,听见身后病床上豆豆甜糯糯地叫了声“爸爸?”,
温凉心猛得一惊,以为她叫的是沈赫,旋即恼得转过头,刚要开口赶人,见到是裴向风,一下愣住。
她表情已是将她心中所想显露无遗,裴向风内心一涩,噙起丝毫没有芥蒂的柔笑,“没想到是我来吧?”
他走向病床,把买给宝宝的零食和营养品放到床头柜,“上次听你说点点快出院了,所以过来看看。”
有近半个多月没见到2个宝宝,裴向风很想她们。他早想过来了,但又不想碰到沈赫,加之这段时间公司比较忙,所以拖到现在。来之前,他特意打电话询问保姆沈赫有否在这里,如果沈赫在他还不会来。
温凉浅浅一笑。上次在温耀诚那里因为沈赫在,她不方便与裴向风多说什么,此刻她补上感谢,“谢谢你,帮舅舅找了房子。”
听她又跟自己见外,裴向风心中苦涩更重了几分,“干嘛这么客气,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吗?”
温凉又是浅浅一笑,不再说话。
裴向风从柜子上自己买的东西里拿出一包磨牙饼干,朝豆豆摇了摇,用以前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