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看得笑疯了。
听见客厅里的笑闹声,正在厨房收拾、洗碗的宋琬芬和温耀诚探出头,随即又退回去。两人相视一笑。
温凉这样被人抱着转圈,还是在她小的时候,而且次数也不多,不知是沈赫转太快,还是别的原因,温凉心跳得飞快。
“放我下来!”她红着脸斥道,手要去拉沈赫的手,可又有些害怕摔下来,不敢再去拉,手反紧勾住沈赫脖子。
沈赫本就没打算放温凉下来,现在被她这样勾着,更置若罔闻了。又转了两圈才把温凉放下。
“怎么样?好不好玩?”转得有些累了,沈赫微微喘气,抹掉额头上渗出的汗。
“不好玩!”温凉生气地说。她是真被吓到了,心还在狂跳呢。
知道她是害怕,沈赫笑着安抚:“没事的,我怎么可能会摔着你。”马上又坏笑地说:“你看你,胆子还没女儿大,看来以后我要多抱你转转圈,帮你练练胆。”
温凉嗔瞪他眼,不再理他,去卫生间洗脸镇定情绪去了。
5分钟后温凉从卫生间出来,见沈赫正拿着手机在听,刚才春色风般的笑脸荡然无存,布满阴云。
温凉心咯噔一沉。
“知道了。”沈赫声嗓极为阴沉。
没再有多余的话,沈赫挂断电话,随后对温凉说:“有点事,我先走了。”
不待温凉回应,沈赫就疾步离开。
一定是出了什么严峻的事。
看眼沙发上沈赫忘拿的外套,温凉内心升腾起强烈不安。
天悦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楼少棠倚坐在真皮大班椅上,盯着对面墙上的钟,修长手指跟着心中的默数轻点扶手。
当倒数到“1”时,办公室的门如他所料的开了,沈赫走了进来。
楼少棠身形不动,沉着冷峻的脸庞亦无一分波澜。
见他模样分明是料定他会来,沈赫挑唇勾笑,放慢脚步,朝楼少棠办公桌缓步踱去。“怎么回事?”
楼少棠一语不发。
沈赫走到他桌前,和平时到这儿来一样的随便,径自拉开椅子坐下。
“把假笑给我收起来。”楼少棠神色依旧不变。
沈赫收起笑脸。
楼少棠丢给他一支烟,望着他表露真实情绪的阴沉脸庞,“听说最近‘盛世’出了些事?”
楼少棠从不道听途说,他说“听说”,纯粹是当语气助词来用的。
沈赫把烟叼到嘴上,不点燃。他明确知晓楼少棠话没说完,另有下文。
果然,楼少棠旋即就又问:“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跟你做的这事有关系?”沈赫身体靠到椅背上,弯屈右腿架搁到左腿上。脸还是阴冷冷的,不过语气却平和镇静。
沈赫刚在温凉家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其下属打来的。半小时前,”天悦“突然通知他们,终止与“盛世”所有合作项目。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个理由,只承诺违约赔偿”天悦“会按合同一分不少的给予赔付。
如遭晴天霹雳,沈赫立即就赶过来。他想确定楼少棠是神经错乱了,还是被人下了降头。
楼少棠不说话,点燃自己嘴上的烟,他相信沈赫一定已经查到了。
“裴向风给了你多大好处?”
沈赫讥诮话语滑过楼少棠耳际,楼少棠吐出烟圈,薄唇牵起一丝笑。
沈赫就是沈赫。极致缜密的心思,高度敏锐的嗅觉,不见一斑便能窥全豹的本领,至今为止除了他自己,和远在法国的那个男人,他还没有见过第四个。
“很大。”楼少棠面庞回归寡冷。
“大到足以出卖兄弟?”
“如果我说是呢?”
沈赫拿下嘴上的烟,邃冷的双眸盯着楼少棠。
如果楼少棠是这样的人,那这30多年来,他眼都是瞎的。
派去调查抢走德国疫苗那家公司的下属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原本沈赫只是猜测这件事和印度工厂断电的事可能是裴向风所为。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抽丝剥茧捋了一遍后,便断定了就是裴向风。当时,他十分气愤。楼少棠竟会和裴向风联盟!可是此时,不知为何,他内心的怒火消失了。
“你认为裴向风这样,能把我打垮?”沈赫嗤笑,口气尽是对裴向风的轻蔑。
“不能。”楼少棠斩钉截铁。
沈赫微眯了眯眼眸,盯着楼少棠看。少顷,突然笑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老狐狸!”
听他这样说他,楼少棠也笑了,笑容老谋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