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控制”的说法,余庆还添油加醋地把当时的情况改编了一下:
“是的,李叔。”
“那裴常乐在往我身上灌注魔气的时候,就在用一种很狂热、很期待的眼神在看着我。”
“总感觉,他不是单纯地想要杀我。”
“而且,他那时候还有些疯疯癫癫地对我说了一句:”
“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以后肯定能结出什么‘完美的果实’。”
“哦?”
对于这个说法,李悟真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
“这裴常乐向来行事谨慎,之前连续作案七起都未曾暴露过自己的个人信息和真实动机。”
“这么主动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意图,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这...”
余庆腆着脸说道:
“用魔气的家伙个个都不正常,哪能用常理推断?”
“他当时刚刚和我激战了一番,身上挨了好几发子弹,眼睛都变得有些红了。”
“我看...他那是被魔气冲坏了脑袋,一时间口无遮拦。”
“这倒有可能。”
李悟真倒是也没有再怀疑余庆的说法:
“就算是魔修,在魔气爆发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保证神志清醒。”
“这么看来...”
他顿了一顿,望向余庆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严肃:
“那裴常乐的确很有可能已经盯上了你。”
“而这种魔之法诡谲异常,常人实在难以察觉提防。”
“说不定,那魔种现在都已经被种到你身上了。”
“那怎么办?”
余庆故作焦急地问道。
“别怕。”
李悟真却是突然轻松地笑了起来:
“这是危险,却也是机遇。”
“看来...”
“你和我们猎魔部队的合作机会,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说着,他又十分认真地对余庆说道:
“古籍记载,只有宿主强烈到极致的情绪波动才能令魔种生根发芽。”
“那裴常乐如果想对你下手,那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接近你、观察你,从各种渠道搜集你的私人信息,寻找你的心灵破绽,再想办法把你逼上情绪崩溃的绝路。”
“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留意:”
“如果在生活中碰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家伙,还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值得怀疑的家伙?”
余庆眉头微皱,马上就想到了一个让他疑虑已久的女人。
“还有...”
李悟真顿了一顿,眼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前七起案件的受害者全都是恶性刑事事件的当事人,本身就属于容易心性失常、情绪失控的潜在目标。”
“可你...”
“你活得实在是太滋润了,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当魔种宿主的人。”
他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那裴常乐的确有可能看中了你的资质,但是...”
“如果他从你身上始终找不到什么破绽的话,他说不定就会直接放弃这次行动,再次消匿无踪。”
“敌在暗,我在明,如果不能引蛇出洞,那我们在这里分析再多也是无用。”
“那...”
余庆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便懵懵懂懂地追问道:
“李叔,你是想?”
李悟真沉吟片刻,答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想引得裴常乐继续行动,那就得让他看到能够下手的机会。”
“既然你的人生完美无缺,那我们就得主动制造破绽。”
“也就是说...”
他瞥了余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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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
李悟真一脸怒容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外面守候的修协干部还想跟这位大领导客套两句,门里却是又传来了余庆那焦急不已的喊声:
“李叔,等等...”
李悟真却是脸色阴沉地转过了头去,恨恨地对余庆骂道:
“住口!”
“入魔就是入魔,所有出现过入魔迹象的修行者都是潜在的危险分子,应该接受组织上最为严格的监视和控制。”
“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会给你通融!”
说着,他又恨铁不成钢地补充了两句:
“还有,别叫我李叔!”
“我让你喊一声叔是给你父亲面子,可不是想让你打着我的招牌走后门拉关系搞特殊!”
话音刚落,李悟真便再也不理会余庆的叫嚷,而是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然后,他又神情严肃地对门口那个已经看傻了的修协干部说道:
“跟你们刘会长说一声:”
“余庆是有入魔前科的潜在危险分子,让他不要顾及我的面子,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