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面前站着的,到底是柳菲菲,还是白莹莹?
用灵气探查会打草惊蛇,旁敲侧击多了也会惹人生疑,所以...
这事还真有些不好确定。
“唔...”
余庆想了一想,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后怕:
为了生命安全,这车还真是不能乱开。
............................
事实证明,余庆刚刚的后怕都只是无谓的担心。
在余庆和白莹莹开车离开之后,柳菲菲就缓缓地推开卧室房门走了出来,又神色复杂地自言自语道:
“魔气...”
“这小子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魔气了。”
“该死!”
柳菲菲心有不甘地轻啐了一口,眼中满是无奈:
“这样一来,他肯定是要落到那裴常乐的手上了!”
余庆是她和裴常乐共同看上的猎物,但柳菲菲心里清楚:
无论是从力量上的差距,还是从恩情上的考虑,她都没办法和裴常乐强争余庆。
她能做的,就是试着在余庆彻底沦为魔种宿主之前,尽可能地尝试着先把他拿下。
仔细想想,柳菲菲觉得自己还是在做“好事”:
毕竟她要的只是余庆的修为,而裴常乐想要的却是这小子的命。
可是...
在这几天接连发生的巨大变故下,余庆陷入魔化的进程远远比柳菲菲想得要快。
显然,她已经基本没什么可能再跟裴常乐竞争了。
“唉...”
柳菲菲不甘地长叹一声,最终却还是在良久的沉默之中,选择拨通裴常乐的电话汇报情况。
反正这事瞒也瞒不住,她只得乖乖地当好裴常乐的眼线,也算是偿还了一些裴常乐当初的救命之恩。
“什么?”
在接到柳菲菲的电话后,裴常乐的声音中马上就带上了一份别样的惊喜:
“余庆的父母被人绑架了?!”
裴常乐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高兴得差点都没笑出声来:
他还正为自己雇人暗杀余庆父母的事情心有纠结,现实就抢在他前面给余庆制造了足以让人绝望的悲剧。
这不仅解了他的心结,还帮他省了不少事情。
“没错。”
听到裴常乐言语中那难以掩饰的开怀,柳菲菲只得不甘地继续报告道:
“他现在才刚刚被那个叫楚天翔的恶少叫去了江滨公园,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大事。”
“而且,我刚刚也感知到了,他身上已经开始出现魔化迹象了。”
“看来...”
她顿了一下,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个猎物,已经落到你的枪口下了。”
“哈哈哈...”
裴常乐终于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来。
而在短暂的轻笑之后,他又迅速收敛了情绪,并且别有用意地对柳菲菲说道:
“不好意思,你看中的‘补药’我先收下了。”
“你也应该知道的...”
“资质这么好的‘鼎炉’打着灯笼也难找,丢了这次机会,你也不知得修行多久才能回到原来的境界。”
“够了!”
柳菲菲听出了裴常乐话中的弦外之音,马上便有些恼怒地回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担心,用不着你来考虑!”
“柳道友,何必这么激动呢?”
裴常乐仍不死心,只是好声好气地劝道:
“我提出的交易既公平又合理,有什么不好?”
“只要移植上魔种,你马上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
“住口!”
柳菲菲再次粗暴地打断了裴常乐的劝诱,斩钉截铁地喝道:
“给我趁早死心吧!”
“我现在将自己的猎物拱手让出,就已经是在偿还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这次行动之后,你就去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想让我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不可能的!”
她一番丝毫不留情面的愤怒大吼,让裴常乐的声音变得有些凝滞:
“好...好。”
“你现在既然不愿意,那我接着等就是了。”
裴常乐竭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好声好气地说道:
“我说过,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只要你不...”
“呵呵。”
柳菲菲用一阵冷笑打断了裴常乐那冠冕堂皇的说辞:
“原则?”
“别再跟我提这两个字了!”
“明明就是一个靠害人性命修炼的魔头,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给自己立牌坊?”
“虚伪!”
她不屑地将裴常乐骂得狗血淋头,又没好气地说道:
“该说的情报我到跟你说了,先不聊了。”
说着,柳菲菲便颇为不耐地挂掉了电话。
“......”
紧接着,裴常乐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虚伪?”
“她...”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这几天的心理变化,忍不住苦笑起来:
“她说的没错,我还真是够虚伪的。”
裴常乐一直坚持着的原则,早在他盯上余庆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毕竟,余庆给他带来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想到这里,裴常乐的心情就一阵烦躁。
再然后...
他想到了柳菲菲——
对他而言,柳菲菲同样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唔...”
裴常乐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心情也渐渐有了变化: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原则什么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