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人啊!看我不回去告你们的!你叫什么,就你!”他不敢过来,远远点着徐大个叫嚣。
“他叫你大舅。”有人起哄,众人哈哈大笑。
苏远哲不由得也气乐了。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的,他现在缺人。
正好张三过来,苏远哲一把薅住他。
“你认字不?”
“认几百个,不多。”张三挠挠头。
“会写不?”
“会,写得不好看。”
“行,能看出是什么字就行,你去把花名册拿了,把工人排出三班倒来。会排不?”
“会!原来在车间,俺干过这活儿。”
“那就妥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你,你好好学。”
“是!”张三乐颠颠跑了。
这小子机灵,很多事交给他更省事。
“哟,张三这要是被提拔了吧。”贾石头阴阳怪气地说。
“你能你来,别说风凉话。现在这是关键时刻,谁有能力就让谁来,你们别眼气。”苏远哲听到了,马上怼回去,不帮着张三树威信,他的工作也难尽行下去。
张三不止有能力,还识字,对工人情况又熟悉,干这活儿还真恰当。
他拿着花名册就去排班了,贾石头瞧着张三又偷懒,气不打一处来,就开始哼哈喊腰疼。
其实大家都累了,干劲儿明显下降。
“苏厂长,你看这活儿咋干?连个白线手套都没有,手上出血了,摸到铁上就粘一起,一掀一层皮。”工人过来诉苦,这可不是矫情,是实情。
“明天起早我就去市里化缘,你们再坚持一下。”
天黑的时候,张三把排班表也拿了回来,苏远哲按名单分配好人,据说晚上进站的车皮也少,留下一部分人够值班的了。
苏远哲好容易把李松石给拉上车。
“晚上你不能再连轴了,你要是再趴下,后面怎么办?要细水长流!”苏远哲把老郑说的话拿来教育李松石。
谢大仙见李松石一起回来,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半晌才重重一叹,转回帐篷,晚饭都没出来吃。
苏远哲能理解他的心情,要不是有这摊工作撑着,他都想大哭一场了。
李松石到是很淡定,人安静得像个雕像。
鲁嫂心疼他,不知从哪弄来了点小米粥,给他熬了个小灶儿。
“这都赶上坐月子了!”贾石头看着不忿地说。
“滚!就你嘴欠!”鲁嫂没给他好听的。
“就坐月子,咋地了?”食堂管理员叫翠花,可惜人没长出花样,怎么瞧着都是一棵酸菜。她说话冲,又是管吃喝的,谁也不敢得罪她。
只见她走到小灶前,不知怎么变出一颗鸡蛋来,小心翼翼打进粥里。
“我这还有一点红糖,老婆子从家给带来的。”说话的是一个老工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都硬梆梆的了,他仔细地打开,把压成片的红糖倒进小陶罐里。
“这李工因祸得福,让一帮老娘们给供起来了!”贾石头嘴上不饶人。
“你有能耐也把你供起来。”老鲁听不下去了,走过来。贾石头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