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
什么光源都没有,唯有正前方小小的飘摇着的烛火。依稀照着一个人影,那人全身裹在黑袍里,看身形是个男子。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看不清容颜。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开启,日光瞬间倾洒而下,照亮一室浮尘。方形的影子里,出现一个魁梧的身材。
微弱的风盘旋着来,惊地本就飘摇的烛火又晃了两晃,差点儿灭了。
黑袍人皱了皱眉,终究什么都没说。
来人容貌威严,方方的国字脸不苟言笑,淡色的瞳孔带着掩饰地很好地希冀和忧思,一身黑色锦袍,行走间光华流溢。
夕照皇室专用流光锦!
“怎么样?找我来,可是有消息了?”重新关了门,声音低沉,透着久居上位的霸气和凛然,却也掩盖不住的期许。十九年了!
“今日收到国师快马加鞭的书信,说是小主子在良渚,但是具体在哪里并不知晓。”黑袍人没有回头,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那点儿飘摇的火苗之上,声音嘶哑难听,明显被破坏过的迹象。
失望。
良渚那么大,他的人如何大张旗鼓的找人?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看着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国师秘法,说是烛火不灭,那孩子就一定还活着。
可是,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
十九年,他的儿子丢了十九年,他的结发之妻便疯了十九年!
偌大皇室后宫,早已形同虚设!
“还有一事,国师信中提到。昔日倾城公主之死,或存在隐情。”
心脏狠狠一痛。
倾城。你是我心上永久的伤,注定此生无法愈合。
“什么隐情?”男人沉声问道。
“开元二年元月,倾城公主嫁兵部侍郎,如今的兵部尚书霍祺年,同年八月,公主早产,随后几日,倾城府漫天大火。”嘶哑难听的声音说着这段谁都知道的历史,男人皱了眉,刚要阻止,却听晴天霹雳而至,“当年产婆尽皆葬生火海,却有一婢女逃出。当回忆往昔,只说郡主并非早产。”
“并非早产……”十五年前那些云遮雾绕的东西突然间就被神鬼之手拨开,将真相捧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什么在剧烈跳动,像要跳出胸腔——“倾城……”
还有我的儿……
“又是良渚!”发了狠般,他低咒出声。
“下个月,良渚国君大寿,各国都会派使臣前去道贺。”黑袍男子提醒道。
“如此!甚好!——查!”良渚又如何,又不是动不得!若查出并非意外,就算是良渚,他也不介意掀起腥风血雨!
“是。”
黑袍男子低声应道,感受着渐行渐远的脚步,感受着打开又关上的厚重大门。面前,烛火摇曳,明明灭灭,甚是微弱。仿佛堪堪就要熄灭。黑衣人看着这烛火,神色莫名。垂在身侧的手疏忽之间捏成了拳。
青筋毕露。
许久,破碎嗓音狠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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