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三天。
听说不只是熠彤,还有熠彤边缘几个小城,也是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的大雨,多地官员都上奏说灾情严重,良田被淹、家园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熠彤地势较高,虽然城南也有积水,但相对就好很多,只是部分庄稼被毁,并无房屋毁损人员伤亡,但是这场泼天大雨来得实在凑巧,足以掩盖掉太多迹象。
城南破庙的尸体就像凭空出现一般,车辙印、来往脚印,什么都查不到。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破庙里没有血迹,不是第一现场,必然是有人杀了人,再抛尸破庙的。
只是,尸体放在义庄数日,也没人来认领,唯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在雨停了之后来看过,说是自己儿子数月前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所以担心来看看,一边说一边抹泪,看完之后却松了口气,说自己儿子并不在其中,放心地回去了。
老妪拐出破庙,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未干的水塘里,颤颤巍巍的模样甚是可怜而凄清。只是不知为何,无意间回头瞥过的那位官员总觉奇怪,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路佝偻着背颤颤巍巍走出破庙、拐了几条路的风烛残年的老妪,到了下一个路口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挺了挺都快和地面平行的脊背,摘了凌乱又有些脏污的白发,在耳边一阵摸索,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露出一张年轻而精致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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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山书院放了三天假期,第四天终于上课了。
不过她没有课,她被卢老拉壮丁了,去了麓山书院设置在城外的施粥棚。
因为周边小镇的灾情,官兵们都被派去了赈灾,但是还是有流民无处可去,驻扎在了城外,于是卢老便在这里设了施粥棚,一日两次施粥。
自从那日大雨天的“促膝交谈”之后,总觉得卢老对她很是亲切,连带着这种本来应该轮不到她的事情,都刻意“钦点”了她。
去了才知道,不只是麓山书院,还有各大豪门侯府,都设置了施粥棚,一时间,城门外竟比城内还要热闹几分,还遇到了好些个熟人——安阳王爷府来了几个老嬷嬷和厉千星,将军府没见到主子,但是也有设置粥棚,还有一些当日白云寺见到的熟面孔也在,这会儿还未到饭点,下人们正在干活熬粥,在的主子们三三两两扎堆聊天。
而不远处,抱着破碗或者拄着拐杖的衣衫褴褛的流民饥肠辘辘看着这里。
不过相距数十米,便是锦缎华服、衣不遮体的区别,宛若天堂地狱一线之间。
“小颜。”本来站在粥棚后看着嬷嬷们煮粥的厉千星冲她挥挥手,走了过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暮颜见此,很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脉搏,一会儿收了手,问道,“近日身子不太好?”
“嗯。有一些胸闷气短的。”厉千星害羞的娇柔一笑,似乎是宽慰暮颜,“不用担心,老毛病了,大夫说是那日白云寺受了惊吓……本想去探望你的,可是哥哥不让去,说怕我将病气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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