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闫梦忱推醒的。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却很累,梦里翻覆都是奇怪的梦境,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她的梦里无尽折腾,被推醒的时候,她甚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身处何方。
其实闫梦忱一群人已经折腾很久了,见她睡得实在沉,便没有叫她,这会儿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叫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掀开帘子,猛地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就刷地过来了,她一哆嗦,彻底醒了。才发现,雨比刚刚大了很多,瓢泼大雨冲刷而下,钱老和陈小石共用一把伞靠着一块大石头歇息,那把伞也就只能遮住他们的脑袋,倾斜而下的大雨几乎让他们的下半身都湿透了。
南瑾本来就站在雨里,身边的树旁立着把伞,是陈小石那把打着补丁的大黑伞,见她出来,立马撑了伞过来接她,只是眼神总有些飘忽,估计是为了方才拒绝她的话。其实,他并不需要不安,虽然有些难过,但暮颜尊重他的选择,她也没有权利让人家一直守着她做他的随从。
扶着南瑾的手下了车,脚一着地,鞋子就陷进去了,瞬间鞋子里明显进了一汪水。再看马车,半个车轮在泥地里,马也不走,在原地喷着气打着转,就是不愿将马车拉出来。
钱老和陈小石都有些气喘吁吁,想必她睡着那会儿,几人已经推过车了。
林间的天因着树叶遮挡,本就惨暗的光线更是黑沉沉地宛若黑夜,天地间都是“哗哗”的雨声,视线所及都是灰茫茫的水珠帘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南瑾神色也是严峻,恐怕就算武功再高,对着使性子不愿意走的马,也是无奈。
“那如今怎么办?”她问钱老,这并不是把马车弄出来的问题,前后都是泥路,这样的雨势,就算拉出了坑,也难保下一秒就入了下一个坑。
钱老看了看原地打转怎么也不愿意走的马,叹了口气,揽着陈小石走过来面色凝重地说,“只能走着去了。下一个镇子估计这种天气还得走一个多时辰。……马车是租的,雨停了它会自己回去的不用担心。”
“那便只能走了。得快点,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赶紧赶过去。”当机立断,她爬上马车拿出大家的包裹。本就是轻装简行,这会儿背着倒也方便,于是,五个人,三把伞,冒着瓢泼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种天气里,其实伞并没有多大用处,没一会儿,身上就多多少少都湿了。湿答答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阴冷又黏腻,甚是难受。这个时候,一个时辰以外的小镇里热气腾腾的热水澡,就显得格外有吸引力。
然而,屋漏总是偏逢连夜雨。
磅礴的雨声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有水滴溅在金属上的声音,有刀锋划过石头的声音……暮颜的神色一凛,身旁,气息一盛已握紧了匕首的南瑾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一把拉住往前走的闫梦忱,又对着诧异看过来的钱曾摇了摇头,师姐自然是听不到这些动静,就算听到了,她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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