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尴尬和距离。
“哈哈!三爷,今日嘉善县主是本王的客人,你可不能跟本王抢人!”上阳瑞朗朗一笑,“就是见着三爷和郡主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罢了。这会儿,便过去用膳了。”
说着,告别了两人,便在掌柜的带领下,朝另一间雅室而去,上阳烨深深看了眼神色莫测的暮书墨,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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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皇宫,栖凤宫边上的小道上。
有宫女低着头,从一侧小路疾步而来,与伸着脖子等待的嬷嬷交头接耳了几句,嬷嬷神色微变,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悄悄转身回去。
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
嬷嬷一路踩着小碎步疾步进来,到了皇后近前悄悄凑上去,耳语了句,“娘娘,暮三爷带着郡主,在万品楼遇到了暮颜。太子和两位王爷也在。”
既是两位王爷这样的称呼,必然是烨王和瑞王。
“哦?如何?”她伸手,仔仔细细端详着朱红色的甲寇,她先前已认定了暮颜便是那孩子,何曾想如今出来一个和倾城当年一模一样的少女自称夕颜,而且……还和霍祺年是血脉至亲!滴血认亲怎会出错?听说,当日是福总管亲自看着的,难道谁能将手伸到福总管身上?
可是……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上阳夕颜根本不是霍祺年的女儿!
霍祺年也从来没有过女儿!
“说是……并无异常。”嬷嬷低声回道。
“呵呵……”怎么可能并无异常,暮书墨是何人?能在帝都随心所欲蹦跶这么多年,还这么活蹦乱跳的,良渚历史上只出现了一个暮书墨,当年……她去董记,想要求董记那位老夫人做一件宫装,呵!那老夫人怎么说的?说自己年迈,执不起绣花针……
可谁都知道,暮书墨的一方帕子,都是董记老夫人亲自绣制!
皇室的脸面早就被他暮书墨踩到了脚底下!可是那又如何,谁都动不得!
六年前,那孩子失踪,闻讯而来的暮书墨在承乾殿大闹一场,那日,多少侍卫的鲜血染红了承乾殿的汉白玉柱上的雕龙刻凤?可是最后……又能怎么样?暮离手握重兵,陈兵边境,既是良渚最后的一道屏障,也是皇室心头夜夜不能寐的一根刺!
帝王最后只能给暮书墨一个台阶。
而暮书墨,那日所展现出的铁血、肃杀、森寒,连暮离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良渚史上,能将鲜血染上承乾殿还能活着的,唯他一个暮书墨!
这就是为什么,将军府除了暮离,其他人都不曾入朝为官的原因,将军府,早已是酣睡在帝王枕侧的猛虎,偶尔醒过来舔一下爪子都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的。
而这样一个看似纨绔浮夸,实则深得谁都不知道底细的男子,会如此毫不怀疑就接受了上阳夕颜的身份?
而他捧在手心的暮颜,真的只是因为是暮离的孩子?
她不愿信……
可若不信,这件事便早已超出了她的掌控……
“去,让他今晚来见我。”
“是。”皇后并未说谁,嬷嬷却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