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蝉匆匆而来,进来后一句话还未说,先一把推开了暮书墨,上前,“撕拉”一声,就撕开了暮颜的衣服,露出几乎被洞穿的肩胛骨。
被月婵推开起身的暮书墨一看,眼睛就红了,修剪的齐整平滑的指甲深深扣进掌心。
月婵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伤口,面无表情,转身麻利地打开医药箱,取出一应用具,点燃蜡烛,将匕首烤红,才正眼看向暮颜,皱着眉问,“你想怎么来?”
无论怎么来,都是伤筋动骨牵扯根本的方法。
这一点,暮颜自然知道,苦涩一笑,低头看了看露在外面的箭尾,言简意赅地说道,“从后面。”
她怕疼,怕极了,可是方法只有两个,一个直接穿过去从后面拔出来,第二个,把伤口弄大,从前面拔出来。
“好。”
月蝉始终面无表情,这个大陆神医世家最小的女儿,从小见过太多的伤口病痛,鲜血的味道充斥了她仅有的十几年的生命里,她早已能够视若无睹地进行最有效、最快速的判断和治疗。
可让她微微诧异的是,手底下这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虽是疼地皱着眉,可是眼神却很镇定,几乎是瞬间就考虑好了最优方案。
的确,从后面拔出来虽然看着更恐怖,但的确是最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那你忍忍。”月婵拿了毛巾塞给她咬着,暮颜这会儿脸色已经刷白刷白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冒出来,她却一声不吭,从最开始的那一声“疼”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疼,也没有流过泪。
月蝉深深看了一眼,示意暮书墨,“将她抱着坐起来。”
暮书墨沉默地照做,眼神一瞬都没有离开暮颜,抬手轻轻替她擦掉额头的汗水。
月婵手起刀落,剪断箭尾,再一个重力毫不犹豫地洞穿了暮颜的肩胛骨,鲜血一下子飙飞,喷了月蝉和暮书墨一脸,暮颜一声闷哼,直接晕了过去。
月蝉被鲜血喷了一脸,眉毛都没皱,几乎看都不看,拿起手边依次摆好的小瓷瓶,一股脑的全往伤口上倒,那药效果极其地好,血几乎是瞬间就止住了,药香清冽,盖住了一屋子恶心的血腥气。
外面有脚步声极速飞奔而来,呼吸之间就到了画舫上,珠玉相撞声响起,屋内已经多了两个人,南瑾和夕照帝。
夕照使团的驿馆和森罗学院的距离极近,就隔了一面墙,北遥去找月蝉的时候动静大了点,这会儿两个驿馆估计已经人尽皆知。
南瑾看着昏迷不醒的暮颜,再看看那俩人满脸的血迹,只觉得胃里有种恶心的感觉在翻涌,于是,他真的捂着嘴跑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了他的呕吐声。
一个习惯了杀戮和鲜血的沉默少年,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情绪和鲜活气,第一次,因着这十几年来早已习惯的东西,吐地翻江倒海。
夕照帝站在门帘口,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自己失踪十九年的儿子,吐得翻江倒海,吐得眼泪都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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