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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只是几天时间,一面倒的舆论,就让人开始对良渚帝口诛笔伐,都说太子被废后,陛下龙体每况愈下,却并不急着再立储君,这明显是还想着有朝一日召回废太子,而二王无论多少政绩,都终究入不得陛下的眼,虽然只是暗搓搓的谁都没胆子说大声了,但是这种话从来就不在声高,有人信就好了。
因着病体渐渐显得有些年迈无力的良渚帝,愈发地不得民心,立储位的呼声越来越高,连朝堂之上,也时时被提起,每次早朝都以良渚帝愤然离场为结局。
这一日,听说早朝之上,二王党羽再一次在承乾殿上为了立储一事争了个面红耳赤,这二王谁都不是嫡出,自然是平起平坐,谁都有机会,于是,谁都说服不了谁,吵得就差把承乾殿屋顶给掀了,陛下怒极,差点儿病发背过气去,重重拂袖而去,一直到了御书房还不解气,又砸了一套茶杯……
福公公赶紧让人清理了,自己去煎了药端进来,见陛下脸色还是很差,宽慰道,“陛下,莫要再动怒了,不值当的。仔细气坏了身子。”福公公看着神色愈发差的陛下,只觉得心疼,自己伺候了他这么些年,知道了陛下更多不为人知喜忧,他既是高高在上万民敬仰的陛下,也是有血有肉会难过会绝望的一个人,那把黄金宝座,从来都不安稳。
良渚帝叹了口气,接过福公公递过来的药,一口喝了,也不觉得苦,问道,“她如何了?”
福公公自然知道陛下问得是颜府那位,笑着回道,“一切无碍呢。老臣派人去看过,她说好着呢,这几日听闻嫌弃府中伙食,天天要衙役们去万品楼买了膳食回来吃,依老臣看呐,是可劲儿地折腾那帮衙役出气呢!”说到这里,福公公也是微微眯着眼笑了起来,颜府这位主子啊,从不会让自己亏了去。
却见陛下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你不懂。”
微微愣怔,正想着自己如何不懂,就听陛下已经不卖关子地给他解惑道,“这两年,你还没看明白么?万品楼,就是她开的呀!她哪里是折腾衙役,她的心……大着呢!这点儿事,半点不会留在心上,她这是,靠着万品楼,了解帝都情况呢!”
一个普通的幕后老板,哪里能把万品楼开到夕照去?特别是她失踪的这两年,夕照对着良渚虎视眈眈,再见钱眼开的商人也不敢这般不要命地逐利啊!可是,几乎是她一失踪,很快的,夕照的皇城里,就出现了万品楼的招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当年失踪,是她就势而为,这两年,少了熠彤纷纷扰扰,她的商业帝国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富可敌国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这样一个女子,会为了这丁点委屈,就折腾衙役?
但是,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暗中嫁祸于她的人,她自然需要自己去还回去,所以,这笔账,就让她自己算吧……良渚帝不顾吃惊的嘴巴张的老大的福公公,挥了挥手,走到卧榻边上,侧卧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