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所以这一日,她还是从月家出嫁。
月家从几日前就开始张灯结彩地布置了,哪怕大厦倾倒的阴云还笼罩在整个月府上空,但是,这一日,绝对是喜庆的。
暮颜是单独来的月府。暮书墨先行去了丞相府。
暮颜到月府的时候,还未到吉时,相对来说,月家要比丞相府冷清许多,大门口只有三三两两地马车,相信这个时候的丞相府,已经水泄不通。
月蝉化着精致的妆容,比之往日地清冷多了分娇羞和魅惑。她被喜娘们簇拥着,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师姐。”暮颜跨步进去,笑着说道,“恭喜新娘子。”
月蝉闻言,从一堆喜娘里抬了头,笑意多了几分真实,“小颜,你来了。”
妆已经化好,她也就挥了挥手,让喜娘们先行出去,因着身上厚重的层层叠叠的喜服,她也没有起身,只是朝着暮颜含笑伸手。
暮颜上前,拉住月蝉的手坐下,将手中的黑檀木盒子交到她手中,“准备的仓促,出发时没想过你大婚。”
月蝉有些羞赧,她也没想过言正枫会这样招呼都不打地直接请旨赐婚,“小颜,你该知道的,你能参加我的大婚典礼,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不需要礼物的。”
真的,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多接触,可是,那份冥冥中的感情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都不是太过于热络的人,也不是很容易走心的人,大多数时候会显得冷心冷情,若非长久的相处,都不愿推心置腹。
可是,她们对于彼此,似乎是个例外。
“我知道。”暮颜帮她捋了捋凤冠上垂落的流苏,“打开看看,可喜欢。”
如何会不喜欢?不管是什么,她都是欢喜的。欢喜在这人生最重要地时刻里,不是她孤身一人。
只是,当盒子应声而开,两枚戒指静静躺在里面,银色地环,蓝宝石的月与星映入眼帘,她突然屏住了呼吸。
该怎么形容那份震撼?
就像是踽踽独行的往日岁月里蓦然回首,看到少女柔眉浅笑,笑容就是如同这湛蓝,有些清冷,更多暖意。
就像是水牢里那些疼痛到令她想要绝望放弃生命的每时每刻,黑暗寂静到只有自己凌乱地微弱心跳和水流潺潺声,猛然惊醒,却见少女站在不远处,朝她张开双臂,明媚微笑。
她想,这一生,至此已不悔。
“新娘子可不能哭。”脸上,有温凉的指尖轻轻抚过,才发现,令是落泪了。
多少年不曾哭泣,最近,却是当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地孩子哭了两回,只是,哭都哭了,也就不别扭了,含着泪,笑着嗔怪,“还不是怪你?”
“是是是……怪我。……看来是我送的礼物不好,惹得师姐不开心了。我这就拿走。”说着,伸手就要接过那盒子。
有手比她更快,“啪”地一下合上了,媚着眼控诉,“哪有送出去的还要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