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话一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可能是不忍看到如此憔悴的舒以涵。
护士也跟着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凌臻然一个。
舒以涵绝望地盯着天花板,开始小声地哭出来,那从喉咙处挤出来的声音比婴儿的啼哭声还要尖细,满是凄惨的意味。
病房里回荡着舒以涵已经克制以后的哭声,凌臻然抽完了真正一根烟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间竟是颓废感。
等到舒以涵哭够了,凌臻然才转身朝里走去。
舒以涵穿着医院的病服,宽大的病服下,身子孱弱得好像皮包骨一般,仰头时,尖锐的下颌角露了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能把皮肤撑破。
她的眼眶已经红肿得快要睁不开眼睛,脸上的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透明得似乎能看到她鲜红的毛细血管。
听到凌臻然进屋的动静,她机械地将头转了过来,凝着他,眼窝处似乎已经变成了两个黑洞,没有光亮,叫人惶恐。
“帮我个忙吧。”她开口,粗哑的嗓音如同刚刚被撕毁了声带。
“什么?”凌臻然眉头轻蹙了起来,舒以涵如今的模样让他并不好受。
“带我走。”舒以涵干燥得发白的唇吐出这三个字,视线未从他的身上移开。
“那厉幕城怎么办?”凌臻然下意识地问。
“别提他!”舒以涵低声吼道,小腹处传来阵阵痉挛的感觉,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凌臻然应了,眸光复杂。
当天晚上,舒以涵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虽然动静很小,可还是将她惊醒了。
是厉幕城,他穿着长款的风衣,又是黑色,进屋之时带来了一阵冷风。
舒以涵将被子捂在脑袋上,心又开始泛着麻木的疼痛感。
厉幕城停在了她的床边,久久地没有说话,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正当舒以涵想要掀被子的时候,他突然动了一下,坐在了她的床边,她能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全部僵住了。
“对不起。”
他哑声开口,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舒以涵全身都痛得颤了一下,捂着唇闷声开口:“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们重新开始吧。”厉幕城伸手触碰上舒以涵的肩,沉声说道。
“重新开始?”舒以涵掀了被子,痛心地盯着他,幽暗的灯光下,厉幕城依旧衣冠楚楚,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似乎一点都没受影响。
“你自作主张结束了我们两人的关系,现在又莫名其妙告诉我,我们重新开始,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结束的,又为什么要重新开始……”
她苦笑着说道,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一片悲哀之色。
“孩子没了。”厉幕城突然开口这么说,双手握上了舒以涵的双肩,沉沉地开口:“我们以后可以再生一个。”
“厉幕城!”舒以涵咬牙切齿地将他推开,遏制着内心的恨意,“孩子是你害死的,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和你再生一个?”
“难道你要和凌臻然生吗?”厉幕城也低吼出声,戾气突然浸了满身,他眼底的黑比周围的黑还要恐怖。
舒以涵被他吼得愣了一秒,看着他满是煞气的脸,那感觉,他似乎把她也当成了敌人,恨不得除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