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陕西、山西两地百姓的夹道欢迎。
所有有劣迹的官、商皆被刘鸿渐大军毫不留情的碾碎,除却一些素有贤名的县官以及经常接济百姓的良商逃过一劫,陕西、山西仿佛成了大明的化外之地。
这里没有地主、没有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有的只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辛苦半生,终于得到了自己的土地。
不论来到何处,只要是听闻大明安国伯来此巡视,衣衫褴褛的百姓皆自发下跪相迎,以感念这位年轻的大人给他们的恩赐。
土地、粮食是他们的一切,刘鸿渐给了他们,所以即使是在凛凛寒冬,即使吃不饱、穿不暖,所有的百姓都面露着笑脸。
因为他们相信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因为他们知道吃不饱、穿不暖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有了希望!
刘鸿渐也知道,他这么做回到朝廷必然会受百官弹劾,但这都不重要,就算是功过相抵,他也觉得值得。
更何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泼出去的水你想收回来,刘鸿渐答应,两地的数百万百姓能否答应?
怕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宁夏、延绥皆是苦寒之地,郝摇旗、高一功部皆是本土原班人马,以其人守其土,以其土养其人,正合了老丈人他爹孙承宗的谋略。
宣府自有魏鹏鸿据守,刘鸿渐以蓟辽督师之职又命唐峯据守大同,向雄据守太原,但固原和更偏远的甘肃镇还有所空缺。
刘鸿渐本想从辽东兵中挑出勇将暂代,但他也深知辽东兵并不喜呆在这苦寒之地,虽然辽东同样艰苦,但毕竟乃是故乡。
正踟蹰间,唐峯、向雄身后各拜出一个大汉,一名吕义,一名刘文,皆是辽东兵游击将军,刘鸿渐许他们副总兵之职,令他们驻守二镇。
又五日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刘鸿渐带着辽东余部与陕西部将作别。
郝摇旗、高一功、刘文、吕义皆撩起战袍跪倒。
“大人,此去山高路远,此生能与大人并肩作战,实为卑职之荣幸!”刘文年约四十,蓄着长须,寒风吹过,胡须间夹杂着不少雪花。
“伯爷,吕义此生打了半辈子窝囊仗,唯有跟随伯爷的半年间,这仗啊打的痛快,伯爷大义,俺吕某人不及万一。
伯爷请放心吧,我等以项上人头作誓,必守得此地安宁,以报伯爷知遇之恩!”吕义说完向着刘鸿渐郑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沾染了不少雪花。
郝摇旗,高一功也是当即拜倒,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二人跟着刘鸿渐打土豪分田地分粮草,刘鸿渐为此地百姓所做的一切,李自成、李自敬、甚至他们自己,都是自愧不如。
想来所谓的闯王也只不过是被权势地位蒙蔽了双眼吧!
北风呜咽,刘鸿渐身着风衣翻身下马。
“是非功过,任凭他人评说,四位皆是忠义之士,当以百姓为重,以大明疆土为任。
任何敢于侵犯百姓、侵犯大明的人皆可先斩后奏,朝廷那边,有本伯给你们兜着!
放心吧!本伯有预感,这陕西,本伯还会来的,到时若要让本伯看到你们懈怠军备,可饶不得你们!走了!”
刘鸿渐扶起四人,各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上的雪片,翻身上马,只有心细如杨天宝看到刘鸿渐的眼角已然湿润。
“伯爷珍重!”四人拱手。
“走,回山西!”
刘鸿渐挥手,辽东余部并千户所士兵一万两千余向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