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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今还是不肯原谅国公爷吗?可有机会去面见皇上,诉明你已悔过,大可多吐点苦水,说不定皇上一心软便开恩了呢!”
齐赞元一脸的好意,说的朱纯臣感动不已。
“唉,驸马爷你有所不知啊,本来老夫也是这么想。
可今日老夫请见皇上,不但无功而返,还被太监告知,如果以后再敢入皇城一步,便要从重治老夫的罪。
还要抄了老夫的家,没收老夫的田产,老夫本来还纳闷为何会如此,便去找了内宫监的李公公,才得知是被人告了黑状。
唉,不瞒驸马爷,老夫现在不指望官复原职了,只希望能安安生生的待在这京城过日子。”
朱纯臣语气轻缓,说起被告黑状指示也是云淡风轻,一副没这回事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当时慌的不行,那些告他黑状的贪官,递上的奏疏竟然比安国候拿出的更加详实。
这么多年来别人不知道他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但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他不认为自己干的事是坏事,就如同肖申克里所有的犯人都认为自己无罪一样。
朱纯臣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无处倾诉。
“是啊国公爷,不仅是你,就我这前朝的驸马爷,也是常常遭遇不公!”齐赞元装作郁闷的道。
“驸马爷那么大的产业,每天银子哗哗的进账,还有什么不如意的?”朱纯臣眼见有人过得也很惨,顿时来了兴趣。
“唉,这驸马爷有什么好当的,不能做官、不能掌兵不说,做个生意吧,还处处遭人刁难!”
原来今年八月,齐赞元远销边关的一大批茶叶被兵部扣押,那批茶叶品质极佳,价值数十万两,齐赞元没得办法便去找兵部尚书李邦华要堪合。
结果李邦华不仅不给,还把他骂作吃里扒外的奸人,这批茶叶如今便一直被搁置在边镇,现在怕是早就被捂烂了。
“唉,皇上愚昧啊,竟然如此宠信一个小人,这大明早晚要断送在此人手里!”朱纯臣恶狠狠的道。
“谁说不是呢!可这大明是好是坏跟你我也没什么关系呀!”齐赞臣意有所指的道。
朱纯臣自知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朝堂,也不管齐赞臣是故意还是无心,只是沉默不语。
“不过,最近在下结识了一位边关外的大人,他允诺只要在下能定时给关外输送粮草,便能保在下万世富贵!”
“唉,驸马爷莫不是被权势冲昏了头脑,什么万世富贵,这些江湖骗子的话你也肯信。”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信,但齐某人拉过去的粮食,他们不仅没骗我,还每次皆是多给数万两银子!说是辛苦钱!”
“银子有何用?没有地位还不是待死的蚂蚁,老夫几乎可以预见,待老夫故去之日,便是这份家业散尽之时!”
也许现在朝廷顾及勋贵们的面子,并没有对朱纯臣下死手,毕竟他做了几十年的成国公,但若是他死了呢?
他儿子们的结局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最轻也是抄没家产,全家流放琼州蚊瘴之地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