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七千人只眼睛,这一刻汇聚在校阅台上的刘鸿渐身上。
阳光自南天挥洒,映照在身着青衣的三千营骑兵身上,映照在上蓝下红的神机营士兵身上,映照在一身暗色的千户所士兵身上。
火枪兵们每人胸前皆是一整排三十发纸壳弹,背后一杆遂发式火枪,枪头上军械所打制的三棱军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半月前,本官接到边关传来的军情,建虏挥军二十万大军出动,欲图谋我大明河山。”刘鸿渐右手拄在腰间的剑柄上,高声吼道。
“三日前,本官又接到确切战报,建虏围困我关外孤城前屯,前屯只有区区六千守军。
这六千守军仅以前屯之小城,抵挡十数万建虏强军三日之久,为边军赢得了充分的布防时间。
但是,前屯城的士兵死的冤啊,他们不是光明正大的死在与敌人的交战之下!”看着底下的士兵,本来已经从老阎和老陈战死的阴霾中逐渐走出的刘鸿渐,又湿润了眼眶。
“是奸细,是汉奸!他们偷偷的打开了城门,迎着建虏屠杀了自己的同胞!
守将陈明遇身中三刀十八箭,阎应元身中五十四箭!
整整六千的士兵,一万四千八百余无故的百姓惨遭屠戮!这是谋杀!谋杀!”
刘鸿渐鼻子发酸,他说的真切,底下的士兵也被提督大人的情绪感染。
特别是千户所的少年们,他们还没从千户官大人的言语中反应过来。
啥?阎大人和陈大人战死了?怎么可能?
两个月前,如兄长般的阎大人和陈大人还督导着他们练兵、识字,如今……
他们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他们的千户官、大明的安国候眼中的泪水,不会欺骗他们。
“啊——血债血偿!”千户所阵列中,不知是哪个士兵一时无法承受失去兄长般的沉痛,大声吼道。
“血债血偿!”千户所所有士兵齐声呐喊,不少人眼中飙着泪。
“血债血偿!”三千营、神机营、千户所两万七千人齐声呐喊。
他们要出征,他们要杀敌,战马打着响鼻,踢踏着大地,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建虏虽狂还有因可寻,然那些投敌的汉奸军又是为何?
他们身上流淌着汉人的血,却甘为蛮夷牛马,把刀捅向自己族人身上。
世上,还有比这些汉奸们更卑鄙更无耻之人吗?
我要让你们清楚,当一个鞑子、一个汉奸军站在你们身前,你们应该先把战刀挥向谁?
杀死汉奸军!”刘鸿渐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吼出。
“杀死汉奸军!”战阵中近三万士兵齐声怒吼。
京营周边其余十二万正在训练的新兵,也被滔天的喊杀声所震撼,他们其中有三万人将在几天后出征。
“此次出征,当令行禁止,本官不管你们是新兵也好、老兵也罢,我的部队没有孬种!
临阵后退者,杀之,弃之荒野!
不止如此,这些逃兵将被记录花名册,传回关内、传到他们的家乡,他们的父母亲属将为之蒙羞!
他们不配为我的兵,不配魂归故土、更不配大明给你们的这身军装!
但是,勇敢杀敌者、战死者,大明也必然不会亏待于诸位!
此次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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