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补充道,说完他便弓着腰等着刘鸿渐的答复。
这厮……是想投入本国公门下?
刘鸿渐想了一下便有点明白过味儿来,六十万两银子,外加一半的利润,这特么血赚呀!
“如果国公爷仍然不同意,在下可以与黄渡黄老爷商议,在下垫付两万两,把这生意让给黄老爷,以为抱歉!”
见刘鸿渐仍是不发一言,蒋永民心中略显失望。
在京城这地界儿做生意,如果背后没有大人物撑着,简直太难了。
一个极小的事儿,比如从海外运过来一批货要拉到京城来卖,首先便要得到官府的堪合(介绍信),否则这批货便是不合法的。
但仅此一项,每个月他便要四处打点,里里外外折腾一番才能搞定,费银子不说还耗时间。
而刚才的那几位呢?从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的背后,皆是有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也是因为如此,那魏财才敢当着刘鸿渐的面来威胁他。
事实上,如果没有外人干预,这魏家真的可以让他家破人亡了。
或许,如果此次拜不到安国公门下,他便可以贱卖商铺离开京城了。
“嗯,本国公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何以蒋兄要如此做呢?”刘鸿渐好奇的问。
“国公爷有所不知,刚才那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在这京城,若没有官府帮衬,根本就难以立足。
在下如今已是举步维艰,没有退路了呀!”蒋永民苦笑着道。
“哦?那你倒是给本国公说道说道,刚才那几位背后都是些什么人?”不做这一行,自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是刘鸿渐向来是不耻下问。
“那位张原栋张老爷,其叔父是当朝隆平侯张拱日。
柳威柳老爷身后是安远侯柳祚昌,黄渡黄老爷身后是东宁伯焦梦熊。
而那位姓魏的老爷,身后那位可就更了不得了,据说与南京的当朝魏国公徐老爷关系匪浅……”蒋永民如实告知。
“原来还有这么多道道,你们这做生意的不好好的做生意,何以都喜欢做这等龌龊之事!”刘鸿渐苛责道。
你做买卖的就老老实实的的做买卖,干嘛非要拜什么码头?
“国公爷,生意难做呀!”蒋永民叹了口气。
官商勾结自古便是一大弊政,历朝历代都是防之又防,而这些世袭的大明勋贵却是利用手里的特权,大行此道。
更关键的是,投了这些勋贵,不仅可以省去堪合的麻烦,甚至,连商税都不用缴!
如果天下都是这般的环境,你就是想好好的做生意,奈何人家的成本都比你低,你如何去竞争?
况且人家背后有靠山,若看你不顺眼,使阴招跟你过不去,你还整不过人家,你死不死?
想起这么多年来受的气,蒋永民真是悲从中来。
“得了,这玻璃生意本国公便交给你了,就按你说的来!
至于那些个姓魏的也好、姓张的也罢,他不来招惹你便好,若是敢来惹事,你就狠狠的揍他们!
只要理儿在咱们这边,出了事,本国公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