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爷,俺的崽子在里头呀,俺只有这一个崽子了,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
“滚开,再嚷嚷扰了督师大人喝酒,老子砍了你!”
“哎哟——还敢动手,兄弟们,给我劈了他们!”
“发生了何事?怎的还动了手?”刘鸿渐手里拎着个酒壶道。
蒙古包内过于闷热,刘鸿渐出了一身臭汗,刚打算出来溜达溜达,便听到营地门口传来争吵声。
“督师大人,这牧民无理取闹,还指使手下动手伤人,卑职正要将他们就地正法!”这值守的边军旗官斗志昂扬。
明人能在关外如此理直气壮,得益于手底下的战绩,以往明军孱弱的时候,恨不得见了鞑子便跑,鞑子在城墙外把他们骂作龟儿子,他们都不敢还嘴。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明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打的鞑子节节败退,这角色便反了过来。
“官爷,俺的奴隶没有动手,刚才这兵爷推搡俺,俺的奴隶只是帮俺挡开,官爷,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
这牧民也是个明白人,见到刚才甚是嚣张的士兵对面前的年轻人如此恭敬,便知道来了真正厉害的人物,不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家崽子怎的跑到本官的营地?”长夜漫漫,凉风习习,刘鸿渐也是闲的蛋疼,竟然管起这等鸡毛蒜皮之事。
他并没有听值守小旗官的一面之词,相对于此,这老牧民说的更可信。
毕竟明军士兵没有一个受伤,而这老牧民身边的两个邋遢汉子,皆是一身破旧的烂衫子,一个胳膊淌着血,一个肩膀上红了一大片,想来便是出自边军的手笔。
“回大人,俺家崽子本来就在这营地,他是奥玛二首领手下的一个士兵,如今……如今……”这牧民说到后来变得吞吞吐吐。
“如今成了我大明的俘虏!”刚才那旗官突然插话道,他对这老牧民甚是不屑。
“官爷,求求你饶了俺的崽子吧,他是被二首领强制征了兵的,俺家只剩这一个崽子了,俺愿意用这两个奴隶换俺家崽子!”
这老牧民一听便急了,跪下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哦?你家还有奴隶!”刘鸿渐嘴角一扬,倒是感起了兴趣。
“大人,盟古诸部落间纷争不断,凡是落了败的部族,都会成为奴隶!”巴巴喇见刘鸿渐面露疑惑赶紧解释道。
“那么,你家的奴隶有何长处?”刘鸿渐问道。
这老牧民一脸的皱纹,突然让刘鸿渐想起了自己的老爹。
如果自己被俘虏了,有了生命危险,自己老爹大概也会这般不要命的冲入敌营吧。
两个换一个,貌似还挺合适,眼见这俩邋遢男生的人高马大的,亏肯定是不亏的。
“官爷,俺这俩奴隶是孪生兄弟,老大力大无穷,老二跑起来比狗都快,是放牧的一把好手!”老牧民听闻有戏,马上便夸起了自己的奴隶。
“阿吉,快,给俺把那个铁墩子搬过来!”怕刘鸿渐不信,老牧民左右巡视,指着明军刚从营地收缴来的一堆铁器道。
这铁敦子还是半成品,若要打制成武器,还需要重新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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