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救,这种人到哪都会是浑浑噩噩。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刘鸿渐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大老爷,俺是汉人,俺爹死前说俺家是宁远微连山驿人,大老爷救救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终于是受不住鼓起勇气,哭喊着挤出人群,跪伏在地。
“抬起头来!”见首先出来的竟然是个女子,刘鸿渐不由得鄙视起那群男奴。
这女子得了命令,执拗的抬起头来,并用手拨开脏乱的头发,露出满是疤痕的脸。
她的半边脸几乎被毁了容,火光下胳膊上也多是伤痕,这伤痕若是在士兵身上也就罢了,可眼前的明明是个女子……
“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刘鸿渐瞪了一眼鞑子牧民,几乎是明知故问,语气也变了。
“回大人,是俺的……主人用烙铁烫的……”
盟古草原的冬天极其寒冷,白灾一来,即便是土著的牧民都多有冻死者,更别提这些来自大明的汉人。
这数百汉人奴隶大多身上都有冻伤的痕迹。
被烙铁烫伤又没有药品医治,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都是极难自愈,天知道这女子是如何活下来的。
“你的主人为何要用烙铁烫你?”刘鸿渐鼻息里喘着粗气,牛大棒槌知道,这已经是自家老爷在忍着怒气了。
“回大人,因为……俺洗破了主人的衣服……”满脸是疤的女子低声泣道。
“洗破了衣服,那是衣服太破了,这样竟然要被烙铁来烫?你的主人是谁?把他给本官找出来!”刘鸿渐几乎是用喊的。
不止是刘鸿渐,其身后聚拢来的千户所兵将也个个怒不可遏。
这女子扭头看向左边的牧民队伍。
大部分牧民虽然听不懂大明语,但仍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皆是躲躲闪闪,生怕被这女子选中。
“就是他!”女子指着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蒙古中年男子。
“#……&%&##@@#”这鞑子牧民心知不妙,叽哩哇啦的说个不停。
“来人,把他给本官抓过来!”刘鸿渐心中愤怒。
他本来还想放过这些牧民,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不知令多少边军士兵们心里不舒服。
这许多年来,只有边军明白关外的大明百姓遭受着怎样的蹂躏摧残,不少边军士兵自己都有亲人遭了秧。
“跪下!”两个边军士兵拖拉着这牧民,一脚踹到在刘鸿渐身前三四步处。
“兵爷,俺家是广宁的,俺十年前被他们抓来,俺是汉人。”
“俺是辽阳的……”
“俺是松山的……”
……
不是这群人不敢冒头,实在是这么多年来吃过这群牧民太多的苦头,他们被打怕了。
见这年轻的将军真的是在帮他们,而且身边的兵士大多是久违的明军装束,一些还有记忆的汉人奴隶都是站了出来,一一指认折磨他们多年的鞑子牧民。
“祖仇清!”刘鸿渐死死盯着面前跪倒一地的鞑子牧民。
“全数斩杀,一个不留!”